“十万两?”
他刚说出这话时,监生们都愣住了。
气氛突然安静了几秒。随即炸开。
“容小公子你可是在说笑?
“你别吹大话啊,十万两你怎么可能有本事拿的出来?”
“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能吹的人。”
阮扇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其他人不知道,但活过一次的她可是很清楚。
虽然她清楚的不是容黎究竟能不能拿出那十万两银子,而是她十分了解,容黎只要说出口的事情,那便一定不会食言。
“容公子放心,等酒楼开起来之后,一定给你最大的分成。”
监生们劝阮扇:“你别信他,他乃是宣平候庶子,刚从蛮荒之地回来不久,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不会,我信他。”
容黎走到她身旁,说道:“你跟我来。”
阮扇就这么当着监生们的面,跟着容黎走了。
两个人出了国子监,容黎在前面,声音闷闷地传到后面:“你为什么相信我,还敢这样一个人跟着我出来,难道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阮扇:“怕啊,我这么一个弱女子跟你出来,我当然怕。”
她语气轻快,嘴上说着怕,但动作却很诚实地一直跟着他走。
容黎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你虽然不爱说话,也不够单纯,但却很纯粹,好的纯粹也坏的纯粹,别人对你好,你便会十倍还回去,我说的对不对?”
后者没想到她对自己剖析的如此清晰,忍不住侧眸。
“只要我想,什么都可以抓在手中。”
容黎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阮扇心想,不愧是你,想要的就从来没得不到的!不愧是大佬!
“你要带我去哪里?”
容黎:“快了。”
两个人走了片刻,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里。
地方越走越偏,阮扇虽不信他会害自己,但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有些发怵。
最终容黎带她停到了一个宅子面前。
宅子很旧,却很大,大门是几年前流行的式样,牌匾上写着“秦府”二字。
阮扇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容黎自身上拿出一个钥匙,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阮扇紧跟在他身后。
宅子想象不到的大,各种花园池塘一应俱全。
应该好久没人来了,蛛网横生,灰尘遍地。
“这是秦王的一处旧宅,他离开京城之前偶尔来这里住一次,后来将这处宅院给了我,秦王殿下说里面有银票。”
“所以这银票是殿下留给你的?”
容黎摇头:“不算是。”
“嗯?”
这其实是……
尚且年轻的秦王摸着年幼容黎脑袋,大手慢慢移到他嘴角乌青的伤口上,用力按了按。
秦王察觉到手下人疼的轻轻颤抖,语气意味深长。
“你重创一个敌人,我便给你十两银子,本王答应你,会派人将银子送到盛京的宅院里,只要你有命回到京城,银子与宅子,便都是你的。”
说完,秦王就松开了他,停止了按压他的伤口。
后者朝他跪了下去。
秦王第一次对他笑,还是打趣他的笑,他死前也就对容黎笑过那么一次。
“等攒够了银子,便拿来娶媳妇吧哈哈哈。”
娶媳妇。
容黎回过神,回答:“是我自己赚的,秦王只不过是将银子放在了这里。”
他说这话时,眸子微微清亮一点,不再那般死气沉沉,染上了几分人气。
容黎幼时流落街头,被秦王捡到,又恰在那时,秦王被贬到北方,镇守夏朝边疆。
他也被秦王顺手带了过去。
到了那边的军营,秦王便直接把他扔进训练难度最高的营,里面他年纪最小,但营长却没一点怜惜小孩子的意思,训练程度与其他人无二。
容黎几乎每天都带伤。
但却愈挫愈勇,他如同一根斩不断还吹又生的野草,命硬的很,扎的阎王都不愿意要他。
军营的将士们见他一来就进入最高营,有很多不服气,便与年幼的他约架。
可没有一次能打赢他的。
那些人不服也被打的服气了。
银子娶媳妇一事,容黎没开口告诉她。
对于他来说,银子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秦王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他也没打算听。
他只要有的东西,便都想给了阮扇。
“这样啊,那谢谢啦。”
容黎打开房间的一个柜子,里面放满了银票。
阮扇从上辈子活到现在,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银票。
一摞接着一摞,从那一头延伸到另一头,没有穷尽似的。
她不由得张大嘴巴。
“哇,这么多。”
容黎嗯一声,蹲下身取出一叠,递给她:“这些银票都是真的,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