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压着跪在厕所的地面上,那地上很脏,但她不敢说话,她怕一说话就得到更过分的惩罚。
梦外,守夜的丫鬟听到路则秋隐约在说话,好像说的是“不要”、“不要”,丫鬟撇了撇嘴,一个庶女整日里打骂她们,原来晚上也是会做噩梦的,这就是“恶有恶报”吧。
蹑手蹑脚的躺回去睡了。
梦里,陆则秋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那群女生笑完,那个“大姐”又说话了:“齐初初,我替你想过了,你要是想活着还不浪费空气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吃屎,生物学了,这叫什么,循环,哈哈,你说我这个主意好吧。”
她拼命摇头,眼泪大滴的滚落下来,头发都挣散了也没有挣脱出来,眼见着离那个蹲坑越来越近,梦一下子就醒了。
“不,我不是齐初初,我是…陆则秋,对,我是陆则秋。我知道一切,我才是女主,我可以得到昭武帝,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后。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今天下午昭武帝为什么会去,不是女主自己提前离场的吗?”
“陆夫人那个封建老女人已经在给我找婆家了,陆丞相那个便宜爹居然还赞同,不,我的时间不多了,”她放佛突然想通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下毒太过于明显,女主还有光环保护?那我该怎么办呢?”
众人关注的焦点太子殿下却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一早就去了皇后宫里请安。
守门的老太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见眼前一身黑色蟒袍的太子殿下,登时跪倒在地,高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行了,起身吧,母后起了吗?”
“这……老奴不知。”
“无妨,本宫在这等着,你去通传吧。”
“是,谢太子殿下。”小跑着往坤宁宫里去了。
一小会儿的功夫,坤宁宫的灯亮了起来,太子殿下看着蒙蒙亮的天色,微微勾了下嘴角。
“太子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回母后,儿臣想着昨日是十五,以为父皇也在,就估摸着时辰过来了。父皇……不在吗?”
皇后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一下,笑道:“你这孩子,若要见你父皇自去见就是了,何至于在本宫这里见。盛嫔昨儿有些不舒服,你父皇陪她去了。”
“是儿臣的不是。这几日忙着父皇交代的差事,没来给母后请安,还请母后见谅。”
皇后脸上的笑快要绷不住了:“你这孩子说的哪的话,自然是你父皇交代的差事更要紧些,母后哪里怪罪你了?找你过来自然是有事的。”
他与皇后自来都是面上的情分,这么多年还未曾有事相商过呢。
“哦?愿闻其详。”
“本宫是想着,你年岁也不小了,身边却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如今太子妃虽已定下,但大婚的日子却还远着,本宫既担了一声‘母后’,自然该为你着想,我给你挑了几个人,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李瑞深深看了皇后一眼,笑道:“多谢母后替儿臣操持。只是前些日子儿臣去江南办了道差事,回京时被歹人所害,如今伤势还未养好,父皇也说让儿臣以身体为重,只能辜负母后的一番好意了。”
皇后的权威当然不如陛下,她给身旁的老嬷嬷挥了下手,几个漂亮宫女退下,这才道:“哎呀,母后竟忘了这一遭了,那是该听陛下的旨意。不过,你这身边没人服侍,母后实在是不放心,我有个侄女,最是知书达礼、温婉贤淑不过,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母后和你父皇都能放心些。”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他身边塞。
李瑞向皇后行了一礼,道:“母后对儿臣一片爱护之心实在令儿臣感动,只是这区区庶嫔之位,岂不是太过折辱人了?”
皇后方才还在悠闲品茶,已经拒绝了一回,再拒绝一次可就过了。她万万没想到太子竟是这个回答,她放下茶杯问道:“本宫何时说过只是个庶嫔了?”
李瑞惊讶:“那母后的意思是……良娣?可良娣的册封需要由礼部合算八字,再由父皇亲自下旨的,原来母后已经同父皇说过了吗?”
“这……还没有。你这孩子,只要你同意了,难不成你父皇还会反对不成?”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儿臣还是要遵从父皇的旨意才好行事。”
皇后见台下太子躬身行礼,一派正义凛然的样子,气得暗自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下情绪:“既如此,你且去吧,我同你父皇商量。”
“正该如此,谢母后体谅,那儿臣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