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大红色绣金牡丹的少女吊着眼角看她,姿态里莫名有些居高临下。
“你是谁?”
“其实你不必管我是谁,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叫陆则秋,是陆相的女儿。”说着,看着眼前之人疑惑的样子,一下皱起眉头来:“你不必想了,我是庶女,平日里很少出门,今日过来是为了帮你的。”
“帮我?”何出此言?
“你爱慕太子殿下,而沈清舒挡了你的路,不是吗?”她看到上官初云脸上的震惊,终于感受到了知晓剧情的“快乐”,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
上官初云不知道眼前这个倨傲的少女哪里得到的消息,又是哪里来的自信就这样大摇大摆过来与她说这些话,她震惊的同时也警惕起来,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所以呢?”
大红色衣裳的少女说道:“当然是除掉沈清舒了,我说了,我可以帮你。”见上官初云迟迟不说话,她迫不及待道:“我这有一种毒药,会在下毒后三个时辰发作,届时宴会早就散了,沈清舒死在自己家里,谁都不会有嫌疑。但到那个时候,太子妃的位置可就空出来了。”
上官初云错愕,盯着少女的眼里满是“佩服”,而身旁的婢女也一脸震惊,主仆两个都被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傻子”给惊住了。
“那毒……”
“哦,那毒你不用担心,是西域最新研发出来的,目前天下无人可解,你放心用就是了。”又将她最近攒的银钱都花光了,她有些心疼,但若是能就此除掉沈清舒,也算是值当。
“诺,这就是了,你下到沈清舒的茶水里让她喝下,事情就成了。”她拉过上官初云的手,将一个小纸包塞进她手里,继续说道:“动作要快,否则一会儿就下不成了。”
丫鬟望着大红色衣裳的少女,喃喃道:“小姐,她……这就走了?”
上官初云呆呆望着自己手心里的纸包:“……我说我答应了吗?”
主仆两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上官初云回过神来,道:“你找几个可靠的人去查查这个……陆则秋,此事先不要声张。哦对了,你仔细看着点那边,”她以袖捂嘴,忍不住咳了几声,指了指沈清舒那边,“今日的宴会是我组织的,无论如何,她绝不能在我们府上出事,宴会上的东西都检查一遍再送上去,知道了吗?”
“是,小姐。”
而事件中心的沈清舒端起茶杯浅浅啜了一口,心里暗叹:“这宴会上的人委实是有点多了吧。”她之所以接下上官初云的邀约,不过是清楚赐婚的旨意一下,对她好奇的人总会找机会见见她是何人,若不是这次,还有下次。
上官初云是丞相的嫡孙女,身份够高,索性就应了这次,让她们看个明白。
只是没想到,说是“小宴”,可人也太多了点。
不端起茶杯来喝茶,就总会有人过来找她说话,令人烦不胜烦。
而东宫里,太子殿下也在喝茶,浓浓的药味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一口抿了下去。
与藩王开战在即,他的伤势必须得快点好起来。
“殿下,有消息来报,沈姑娘去了上官家的宴会,陆七也在。”
太子殿下漱了漱口,擦净嘴角,问道:“陆七去做什么?”
周进一直负责陆七的监视,而这位一向被外人称作“冷面阎王”的人却也十分不解:“她去向沈姑娘下毒。”
迎着太子殿下深沉冷厉的眼神,他硬着头皮道:“陆七仿佛早就知道沈姑娘会去上官家的宴会,提前指使婢女买了毒药,在宴会上交给了上官家的小姐令其投毒。这次属下全程监控,陆七的一言一行都在掌控之中,但属下确实不知她为何在没有任何打探的情况下知晓沈姑娘的行踪。”
太子向后倚回靠背,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把手,幽静的书房里响起了“笃笃”之声。
“祈明灯会还有几日?”
“回殿下,尚有十一日。”
“再监视她一段十日,祈明灯会上她必有动作,给本宫看好她。”
“是,殿下。”
“对了,那毒药是在哪里买的?连那婢女一并清理了,尾巴干净些,先不要打草惊蛇。”
“是,请殿下放心,那毒药不过是寻常的□□,是那婢女在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那里买的,属下这就去处理。”
“嗯,去吧。”
周进出去后,书房里又静下来。
“江齐,备马,本宫要出去一趟。”
“是,殿下。”江齐领命出去。
太子殿下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把谨德叫进来:“你可知太子妃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