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
书房外押着人的青年男子一听这话就暗道不好。
书房里那道平淡的声音传出来:“就是想要□□沈姑娘。”
青年心里一紧,摒着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果然,紧跟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殿下包含着怒意的嗓音:“人呢?”
青年男子赶紧押着人进去,只见地上书桌翻倒,东西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李瑞上去就踹了那贱民一脚,他攥着拳头,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惊怒,却还是于事无补。
看着地上被扭成麻花、身上带着几条血迹的人,眼前甚至有些发黑。
本宫都不敢靠近,每天小心翼翼的护在心上的人,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动她?!!!
李瑞好不容易压下沸腾的杀意,开口吩咐:“张启,杨扩,把人绑到地牢去。”
本宫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而地上被墨汁浸透了半边的宣纸上隐约能看见几个字——“风雨欲来”。
翌日清晨,沈清舒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老觉得睡觉沉了许多,连醒来的时间都比往常晚了半个时辰。
前几日是忙着灾民的事没有多么在意,可经过昨天那一遭事,沈清舒想起来还是觉得恶心极了,再加上刚买的粮食还够几天,就不太想去了。
她又翻了个身。
明明知道昨天那个只是个例,不能代表所有灾民,但不可避免的,沈清舒还是不太舒服。
像是被背叛了似的。
好烦啊。
中午,沈清舒应了何惜瑶的约,又一次去了云来楼,胖掌柜仍是灵巧的穿过大堂,亲自引了沈尚书的嫡次女去了天字一号房。
何惜瑶已经在里面等了多时,见沈清舒终于过来了,连忙把人拉过去坐下。
“云逸?你也在啊。”沈清舒向谢云逸打了招呼,也没太意外,何三和谢二已经定了亲事,整日里黏在一块。
因着沈清舒和何惜瑶要好,所以同谢云逸也算熟悉。
谢云逸点了点头,看了眼沈清舒,有些若有所思。
胖老板笑眯眯地向何惜瑶行礼:“东家,那您们先吃着,老奴去下面照看着。”
何惜瑶摆了摆手:“下去吧。”
沈清舒有些烦躁的心情终于被惊讶的情绪盖住了:“云来楼是你家的?”
何惜瑶有些得意的摇了摇头,指着身边的谢云逸道:“原先是他的,不过现在是我的了。”
谢云逸给何惜瑶夹了筷菜,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聘礼。”
沈清舒看着这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样子,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然后突然想起了母亲那日的反常,估计樱花宴后一定要给出几个名字了。
唉,烦。
谢云逸是谢国公嫡次子,如今虽然还没科举,但是才识过人又喜结交,消息灵通。
看沈清舒似乎有些郁郁的样子,开口问道:“你这是为沈尚书收购粮食不利之事烦心?放心吧,虽然现在粮食价格有些高,但户部的钱财是够的,只是需要跑远一点罢了。”
“收购粮食?”
谢云逸见沈清舒神色疑惑,不似玩笑,于是又解释了一番:“如今朝中都传陛下要削藩了,京都的粮价上涨既与这几日的灾民有关,也是因为户部在大肆收购粮食的缘故。”
怪不得这几日父亲总是没空。
“可是既然京都里粮食已经不够了,为何不紧着灾民?”沈清舒话一出口就明白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削藩和赈灾孰轻孰重,在陛下那里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如今灾民回乡的大势已定,每日里不过饿死几个人罢了,削藩若成,可是彪炳史册的功绩。
想到这里,沈清舒望着眼前散着香气的涮锅,彻底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