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沈清舒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抱着雪团儿,旁边搁着一本摊开的话本,隐约看到边角上写着“风流书生俏寡妇”的字样。
知春无奈的摇摇头,小姐又看完一本。
沈清舒无聊的摸着雪团儿的脑袋,,突然灵机一动,她笑得有些狡黠:“雪团儿,你别动,让姐姐量量你多胖,姐姐给你做衣裳,上面再给你绣个小鱼干,好不好?”
雪团儿舒服的闭上眼睛,“喵”了一声。
沈清舒欢呼一声,“太好了!来吧!”
她招呼知春和映夏过来,一个撸着猫,一个给她递软尺。
沈清舒正沉浸在给猫猫做衣服的快乐中,顾氏身边的大丫鬟紫心过来禀告,“四小姐,夫人让您去正院一趟,她给您请的教习嬷嬷到了。”
沈清舒有些愕然,“教习嬷嬷?”
“说是想让您在长公主举办的樱花宴上好好表现。”紫心含笑答道。
不是吧,沈清舒有些无奈,看来母亲是真的没有给她看好人家了。
她一脸不情愿的对着紫心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紫心长沈清舒几岁,也算是看着沈清舒长大的,知道自家四小姐一向不喜欢这些礼节,闻言也没有多劝,福了福身就告退了。
沈清舒拉着调子:“知春,我要洗手。”
知春应了,然后问:“小姐还要换身装扮吗?”
换个屁!去就不错了。
“不要,我就洗个手。”
等沈清舒到正院时,顾氏正与这位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相谈甚欢。
顾氏看沈清舒来了,指着自己小女儿向嬷嬷笑到:“齐嬷嬷,这就是我那小女儿了,平日里最是调皮,可是辛苦您给她好好训一训。”
沈清舒顺势向齐嬷嬷行了个礼,笑语嫣嫣,“齐嬷嬷好。”
齐嬷嬷抬眼看去,只见这姑娘穿了一身石竹色襦裙,容色姣好,眼睛明亮,落落大方,她心下暗赞,在宫里这么多年,像这位沈家姑娘这般好颜色的姑娘实在是不多见。
她起身还了一礼:“不敢当。想必这位就是四小姐了,果然好气度,夫人有福了啊。”
顾氏嘴上说着谦词,实则笑的很是开心,她的女儿哪有不好的。
“齐嬷嬷,清舒就交给您了,您不必顾忌,该训就好好训她。”
齐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会听不出顾氏的言下之意,这话听着好听,实际上既说“该训时”,那什么时候“该”就得好好掂量一下;又只说了“训”,也就是说“只能训”。
当然了,她也不是来苛责人家姑娘的。沈家也是京城里数得上的高门大户,她也犯不着。
于是,齐嬷嬷也很客气的回道:“依老奴看,四小姐礼仪已经学得很好了。只是有些小地方需要注意一下,请夫人放心。”
“好,那就拜托嬷嬷您了。”
姑娘的闺房一般是不给外人进的,于是学习礼仪的地方安排在正院的一个厢房里。
外间里摆了两张小桌,沈清舒和齐嬷嬷隔了几步,相对而坐。
齐嬷嬷是顾氏专门同自己的闺中姐妹静仪公主向宫里求的,这次算是“出差”,因此还带了两个侍候的嬷嬷。上课这会儿两个嬷嬷和知春映夏一起守在门外。
“四小姐知道,不同身份的人对别人行礼是不同的……”
一上午,沈清舒听了满脑子不同身份的人该怎么称呼,怎么行礼,脑子有点涨。
许多年没有上课了,乍一回顾这种上课模式,她本能的有些困,只是隔的太近了,她努力睁着眼睛睁了一上午,一边听一边记笔记,好险没有睡过去。
上午课后,齐嬷嬷回自己的院子用膳休息,沈清舒捏了捏太阳穴,对知春说:“快快,我要饿死了。下午几点上课啊?我要困死了。”
知春捂着嘴偷笑:“饭已经做好了,下午的课在末初开始。您能好好睡一觉呢。”
沈清舒歪头瞟了一眼知春,“笑笑笑,还笑我!”
上了一上午课,累了,不想起身。她眼睛咕噜一转,“知春,你过来,我有个事给你说。”
知春笑着看了小姐一眼,却没有动。
沈清舒故作很恨的捶了桌子一小下,“还是映夏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