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知道大哥在外面怎么样。回去我要再给大哥寄一封信,上次寄过去的他还没回我呢,也不知道在书院里怎么样了。”
顾氏也想起了长子,闻言有些忧心忡忡。
沈清霄虽然受母亲溺爱,但人并没有长歪,反而得了沈父几分真传,外表清风明月,玉树临风,胸中则自有沟壑,博学多才。
沈清舒估计也会同意这个说辞,不过要她说,还要说明白点——腹黑一个。
所以沈清舒并不担心自家大哥受欺负,也不担心他欺负别人,只是这时代的医疗水平她一点也不放心,还是亲眼见到自家大哥的回信才能安心几分。
沈父倒是并不担心长子的安危,当年他连更危险的地方都去过,长子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又有许多人护卫,“放心吧,沿途为父都打过招呼了。路途遥远,你也要宽限你大哥几天。”
沈清舒一向相信父亲,顾氏也信得过丈夫,于是放下这个话题,一家人好好吃了顿饭。
到了第二天,天光微亮,沈清舒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黄色小花的帐子微微醒了醒神,就要起身去演武场练剑。
知春带着一众侍女鱼贯而入,“小姐,今日穿哪身衣服?”
沈清舒看了看几位侍女手中捧着的衣服,皇帝选妃似的,点了一身藏青色的劲装和一身鹅黄色的劲装。
“早上穿这身藏青色的,剑穗也要同色。对了,今日给我扎得利索些,高马尾好了。”
知春应是。
沈清舒收拾好,练过剑,吃了一大碗牛肉面,同母亲请过安,就高高兴兴地换了鹅黄色的劲装去顾国公府。
路过兴昌坊的时候,还没忘记要给凌乔表姐带炒栗子。
于是,与昨天几乎同样的位置,沈清舒就要喊停马车。
但是她还没有出声呢,马车晃动了一下就停住了。
???怎么回事?这个车夫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小姐,马车好像坏了,小人下去看一下。”车夫纳闷,出门前才刚刚检查好的,到底是哪里坏掉了?他摸了摸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沈清舒索性掀开帘子出来,支使了人去买糖炒栗子,顺便看车子到底如何了。
车夫从车子底下钻出来回道,”小姐,有一侧车轴有些松动,不好继续往前走了。小人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修不好的,不如您遣人回府再驾一辆车来吧。”
兴昌坊离家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反正天色尚早,沈清舒就应了这个主意。
她坐在车辕上悠悠地荡着腿,一边同映夏要马车上带的话本子。
这个时候,一辆马车从街对面转弯驶了过来。
看这标志,好像是哪个皇子或者王爷?
一小会儿,马车在她对面停住了。
下一秒,李瑞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绣银线纹的直缀长袍,腰间束了一条月牙白锦云玉带,其上系了一块品质极佳的腾龙白玉佩,从对面的马车里出来。
微风吹过,他衣角随风飘动,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加上尊贵身份带来的威严气质,整个人如渊渟岳峙,龙潜风采。
沈清舒呆滞了一秒,太子殿下的眼神瞟过来,貌似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沈清舒的心脏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太子殿下确实俊逸非凡!怪不得常年居于京城四公子之首!
沈清舒在心里夸了一阵太子的美貌。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穿得这么隆重,为什么会往出城的方向走?
李瑞暗中关注着女孩子的神情,看她果然为自己的美色所迷,心下十分满意,终于“屈尊降贵”地开口了:“本宫有事要办,见你停在这里,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十分热心肠的模样。
沈清舒见识过他在竹林里一本正经骗人的样子,不是很相信:“谢过太子殿下好意,小女这边无事,只是在等婢女买东西回来罢了。”
说着,向兴昌坊那边抬了下头,浅紫色的发带连同高马尾随着动作摇了摇,澄澈的眼睛笑盈盈地望着太子殿下,映着鹅黄色的劲装,娇俏极了。
李瑞被这明艳澄澈晃了下心神,眼睛若无其事地从女孩子脸上移开,淡淡地开口道:“既然如此,本宫就先行离开了。”
沈清舒起身福了一礼,“谢太子殿下,祝太子殿下一路顺风。”
两边都非常默契地没有提起当日竹林里发生的事,完美扮演了什么叫“萍水相逢、拔刀相助”的前半截内容。
沈清舒:太子殿下风姿非凡是真,骚包也是真。
太子殿下:失策了,应该让人把车轴坏得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