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中衔的警卫团逃出了虎口,没想到又落于了狼群之中。
苏北游击纵队第一支队司令吕其庚并不是说大话,他是有十分把握的,他是接到了属下的电报就赶到了吴化文的司令部老的,原山东保安司令部参谋长宁春林讥讽他的话,吕其庚当然就不爱听了,吕其庚说:“宁弟不必用话来刺兄长,是骡子是马到时候自有分晓,小老弟你就等着称好得了。”
宁春林听吕其庚这样说话,就知道吕其庚胸有成竹,虽不知缘由,也就不再言语了。
吕其庚话中有话,底气很足,吴化文也知道吕其庚不是一个言而无果的人。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把牟中衔的警卫团给怎么样了,那对他来说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吕其庚这叫引火烧身,眼下的情况不同于以往,有八路军石头在这里,虽然暂且并不知道石头他们的确切位置,吴化文却知道他们不可能走远,石头随时都会出手收拾他,收拾吕其庚这不识时务的家伙。
吕其庚是苏北游击纵队第一支队司令,手下不过也就是三四千人,是真正的游而不击的典范,在苏北这么多年,又游走与鲁中鲁南多个地区,除了扰民从来就没有与日本人打过一次像样的战斗,可对付**八路军,吞并或消灭小股游击队吕其庚却从来没有手软过。用老百姓的话说是炕头的汉子,就对付自家人英勇无比。
这不,吕其庚真的就将牟中衔的警卫团又包围了,落井下石的事儿他是最愿意做。吕其庚将牟中衔的警卫团包围在陈家埠的一条山沟沟里,山沟沟里只有一个四五十户的小村庄,小村庄的名字就叫陈家埠。
国民党的游击队跟**的游击队不一样,国民党的游击队其实就是国民党的正规军的一部,只不过是叫法不同而已,他们的官兵着装整齐,等级分明,部队建制有班排连营等,武器装备每个团都有一个步炮连。当然了,他们投降了,现在投降鬼子了,但投降鬼子了什么也都没变,包括武器和着装,只是名称从原来的国军变成了伪军而已,在帮着鬼子干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罢了。
吕其庚包围了牟中衔的警卫团,没有像吴化文一样既等又看的,总想以此引来牟中衔更多的援兵,咬一口更大的肥肉,而是一声令下围住就打。
这里有必要地说说牟中衔的这位警卫团长,牟中衔的小舅子。牟中衔的警卫团长小舅子叫杨栋才,国家栋梁之材,毕业于黄埔军校,多次亲耳聆听过蒋校长的讲话,毕业后一直在牟中衔的手下做事,后提拔当成了警卫团团长,协助牟中衔做大事情,可惜杨栋才书生气太重,又没经过战争的考验,真遇战事自己就先慌了手脚。
杨栋才带领他的警卫团被吕其庚的伪军围困在陈家埠的山沟里,杨栋才的警卫团完全是自己钻进了吕其庚设置的口袋里,枪声没响之前,杨栋才竟一无所知。
原本吴化文旗军的四十九、五十两个师围住了牟中衔的警卫团,这是一块肥肉,吕其庚干焦急插不上手,与这块肥肉无缘,但吕其庚一直都在注意战场上的战事变化。后来,牟中衔的警卫团被八路军救出了,吕其庚在第一时间里,最注意、最上心的就是牟中衔警卫团的逃跑路线,因为吕其庚知道昨天的时候,牟中衔大部还驻扎德林县城,而为了不同吴化文部再发生战事,今天却悄悄逃走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杨栋才肯定不会知道的大部已经从德林城逃走,吕其庚敏锐的察觉到杨栋才摔警卫团一定会奔德林县城来。于是,吕其庚就在牟中衔警卫团的必经之路陈家埠设下了埋伏,果然就让吕其庚捡了一个大漏,围住了一条大鱼,吕其庚好不得意。
牟中衔的警卫团原来就溃不成军,发现自己又被围困,更是乱着一团,吕其庚的伪军一阵炮轰,机枪扫射,牟中衔的警卫团就死了三分之一的人了,倘若再一喊话:举起手了,缴枪不杀,估计也就全部投降了,战斗也就结束了。
可吕其庚不这样做,吕其庚给跟其部下一道死命令,下的命令是:赶尽杀光,一个不留!
有言道:**急了,跳墙;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人逼急了,也会拼命的。
再说杨栋才,杨栋才自黄埔军校毕业后,就没上过战场,靠着与牟中衔的亲戚关系,又当了警卫团的团长,警卫团是一个闲差,一般又不靠前打仗,警卫团大多兵是学生兵,都没打过仗,现在遇到吕其庚部的包围打击,都希望有别人给自己挡子弹,牺牲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所以开仗的初期,一千多人的警卫团只有躲藏,没有还击,打击他们的人,枪杀起他们来更加肆无忌惮。
杨栋才也是这样,在剧烈的枪炮声中,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指挥,他先弃了坐骑一味地逃跑,往哪里逃,是怎么个方向,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清楚,但弃了坐骑是他明智的选择,因为坐在马上,对方知道是指挥官,更密集的炮弹子弹都打上了他,他混于了溃兵之中,以期保全性命。
当周围的官兵越来越少,死成了他们的唯一去处之时,杨栋才一下清醒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杨栋才拔出手枪,先向山上打出了几枪,子弹打上了那里他并不关心,因为他在打枪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目标,打枪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而已。
直到此时,牟中衔警卫团的团长杨栋才才发出了他自己的第一声命令:“兄弟们,给我顶住,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给我打!”
这个时候,牟中衔这个脸面警卫团大部被歼,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兵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