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对高区长说:“快给我备一匹马来,越快越好,我必须现在就回田家村,情况十分紧急。”
高区长立刻回答:“是,我马上亲自去办!”
石头要马,区上没有马,区政府驻地马莲冢一个村没有一匹马,只有瞎眼老倌养着一匹骡子。瞎眼老倌光棍人一个,与骡子相依为命,把一头骡子饲养的皮毛发亮,溜光水滑。瞎眼老倌喜欢每日都骑着骡子,在村子里显摆,逢人就说走亲戚去,可谁都没看见他真正走出村庄一步。区上没有马,村里也没有马,高区长自然就想起了瞎眼老倌的骡子,高区长就直奔瞎眼老倌的破烂房子来了。
瞎眼老倌正在他的破烂院子里伺弄他的骡子。瞎眼老倌眼睛其实不瞎,只是有些小,眼睛看路时,迎面走来的人绝对以为他是闭上眼睛走路的人,陌生人干脆就会以为他原本就是一个瞎子,闭眼的瞎子,因此别人就送他一外号:瞎眼老倌。瞎眼老倌看见高区长奔他家来了,就眉开眼笑,眼睛立刻就给眯合了,瞎眼老倌问:“高区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你是无事不登我的三宝殿啊?”
瞎眼老倌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心里还在禁不住地自己是不欠公粮,不欠税的人,再说了交公粮,纳税,村上干部就办了,绝用不上一个大区长亲自到他家里来啊。**八路军舍上生命打鬼子杀汉奸,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么?最后一尺布送去做军装,最后一碗米,送去做军粮;最后一床被,盖在担架上;最后一个儿,送去打东。他瞎眼老倌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高区长听到瞎眼老倌这样说话,高区长说:“贵干谈不上,借你骡子公干倒是真的,不知愿意不愿意。”
公干是当时一个很流行的一个词,同国军当时的征用属同一个意思,只是公干是为大伙办事,有商量的余地;而征用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有些强人所难的嫌疑。
瞎眼老倌听高区长这样说,明显地是吃了一惊,骡子是他心头上的肉,高区长也知道他从不借人,确实让他为难,要不高区长也不会自己亲自出马了。
瞎眼老倌有些不放心,瞎眼老倌问:“不知高区长有何公干?”
高区长说:“是枪王李团长——”
高区长的话刚说出了个头,瞎眼老倌连忙就摆手说:“别说了,别说了,快牵走,枪王石头能用我的骡子真是三生有幸,枪王是抗日英雄,枪王能用上我的骡子我愿意奉送。”
高区长说:“你错了,我们**人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我们政府有规定,归还骡子时,政府会补偿你五斤小麦的。”
瞎眼老倌把骡子缰绳,一下递到了高区长的手里,说:“牵走牵走,快牵走,别误了枪王的大事!”
瞎眼老倌听说枪王要用骡子,二话不说 ,就将骡子叫到了高区长的手上,高区长接过缰绳,连声客气话都忘了说,高区长牵着骡子一路快跑,将骡子牵回了区政府,石头正焦急地等在区政府的门前,走来走去。
高区长气喘吁吁,一把将缰绳送到石头的手里,说:“情况紧急,快走!”
石头一下跳上了骡子,石头回头对高区长说:“老高,眼下的形势很复杂,务必提高警惕,我到县上去了。”
高区长又说:“我明白,县委的安危很重要,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快走吧。”
石头点点头,高区长在骡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石头骑骡子就跑走了,远去的骡子扬起了一溜烟尘,拐过山脚,很快就消失在高区长的视线里。
从三区马莲冢村到县委临时居住的中心村田家,怎么也有四五十里的路程。石头骑着骡子跑头二十多里的路程,骡子很用力跑得一点不比马弱,但骡子毕竟不是马,跑后一段路程的速度竟然越跑越慢了,石头感觉比人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了多少。
这里很有必要说一下骡子。骡子,是一个不存在的物种,当今人们已经很少有人能看到它了。
骡子是驴和马的衍生品,骡子分两个品种,一种是驴骡,一种是马骡。母驴(有的地方也叫草驴)与公马交配,母驴生出来的不是驴,叫骡子,叫驴骡,这种骡子比较矮小,比驴大,比马小,有驴一样温顺脾性,马一样的力气,很适应农民耕种搬运之用;母马与公驴交配,母马生出来的不叫马,还是叫骡子,叫马骡,这种骡子一般比较高大,有驴骡一样优点,有马一样的体格,也可当马代步,比马弱不了多少,但又毕竟不是马。自古到今没听说过有人骑着骡子,上阵拼杀的。
骡子是没有后代的,即便是偶尔有后代也绝不能存活长久的,就像现在转基因粮食作物一样,只生长那么一代一样。说到转基因粮食,忍不住有的说几句,有人批准了转基因大米小麦玉米为我们中国人的主粮,想在三至五年内走上普通老百姓的餐桌,祸国殃民,正悄悄地改变着我们大多华夏子民的基因一样,也想让我们变成骡子达到灭种的目的,敌人用战争的手段没有达到的目的,现在正在用科技的手段悄悄改变着我们,让我们一步步变成可悲的“骡子”已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说了,言归正传。
话说石头骑着骡子,骡子越跑越慢,石头现在真正地体会到,为什么骡子不能当战马使用的真正原因。石头心急如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县委所在根据地的中心村田家,远远看就到村口仍有八路军战士在站岗放哨,一切都是平安无事的样子,石头这才稍稍地缓了一口气,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