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昏天黑地地一片混乱。营长找不到连长,连长找不到排长,排长找不到属于自己指挥的士兵,大多的军官们不是死了就是伤了,要不就是早已逃跑了,部队的建制早已打乱,团长苗常理只一个劲地大叫:顶住,顶住,给我顶住!
谁来顶?士兵们想:士兵的上面有军官,军官不顶我们当小兵的顶?有病啊;军官们想:找不到兵的军官用什么来顶?这不是一句空话么?再说军官也不是我一个,排长的上面有连长,连长不顶我排长顶?连长的上面有营长,营长不顶我当连长的顶?谁都不傻,还是赶快逃命吧!
苗常理的命令如同放屁,屁还有那么一点臭味,屁都不如。一发炮弹在苗常理的马前爆炸了,苗常理的马再也忍受不了被圈拢的困扰,炮弹爆炸的惊吓,撒开四蹄向后奔跑起来,四条腿的跑起来就是比两条腿得快,逃跑跑在了最前头!
三颗信号弹升上了天空,石头发起了全线攻击,再加上黑牛炮兵连的炮火准确地延伸轰击,蔡旅的一团损失严重,蔡旅的官兵只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跑得太慢,被炮火追上来撕得粉碎,没有死的却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大头带领一排战士们在山脊上跑步急行军,他们披荆斩棘,奋不顾身,赶往蔡旅的必经之地桃树口,桃树口古的时候因有桃树而得名,现在桃树没有一棵名字仍叫桃树口。桃树口地形险要形同刀切,易守难攻,历代这里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从远古到现在,在这里发生过的大大少少战斗不下十余次,那里裸露的岩石都是红的,以至于人们都说是人血浸染而成的,各种的说法有待进一步的验证。
话说大头带领一排战士们在山脊上紧急行军,路很难走,有时候简直可以说就是无路可循,行动起来比想象的速度要慢得多。而蔡旅就在山下大路上的逃跑,已经有些超过了他们。虽说就像一个运动场,蔡旅跑的是外圈,而大头他们跑得是里圈,路程肯定是要短得多,但路不好走,速度慢,就这样下去,不用大头他们赶到桃树口,蔡旅的逃兵们就已经通过了,截击计划非泡汤了不可。
大头很急,只是一个劲地命令快快快,可部队的行动速度跟山下蔡旅逃跑的速度根本就没法比。
好在石头他们追击了一段距离后,就停止了追击,逃跑中的蔡旅速度一下又缓慢了下来,给大头他们赢得了时间。大头他们到达桃树口的时候,蔡旅逃兵的先头才刚刚到达桃树口,只可惜苗常理的马受惊,止也止不住,驮着苗常理一路如飞,先期过了桃树口,让大头他们痛失了消灭他的大好机会。
大头的一排到达了桃树口,蔡旅的逃兵先头才刚刚到达那里,大头在桃树口的截击战斗随即就打响,掷弹筒、手榴弹,各种枪械的子弹,狂风一样地扫上蔡旅,而失去指挥的蔡旅毫无还手之举,后退恐有追兵,停顿不前只有挨打受死,只有逃出这桃树口,才会有活着的希望。
蔡旅的溃兵在受到致命的截击后,还是拼命地逃跑,在丢盔卸甲死伤一片后,还是有大部不顾一切拼命逃走了,一路逃回了埠阳。
蔡旅这一次偷袭,搞摩擦,一下子就损兵折将过半,逃回埠阳城的溃兵只有几百人。苗常理逃回了埠阳,破衣烂衫,鞋都丢了一只,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蔡宝路一怒之下,说什么也要毙了苗常理,要不是副旅长陈炳辉死保,苗常理这一次还真是死定了。
石头收兵,停止了追击,石头看蔡旅的逃跑速度很快,不能在追击了,这样追击下去,必然会给大头他们的截击计划带来不利的影响。石头命令停止了追击,所有的士兵都在打扫战场。因为这里是八路军的地盘,枪声一响,四围村的民兵都出来查看情况,看是八路军打了打胜仗,回村一喝呼,老百姓都出来了帮助八路军打扫战场,战场上的战利品堆积如山,军民们都欢欣鼓舞。
忽然,八路军的三连长呼呼向石头跑了过来,三连长是一个性急的人,只要一有事情总是面红耳赤,三连长边跑便对石头喊:“参谋长,参谋长,不好啦,有紧急情况!”
三连长也叫石头参谋长,石头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参谋长了。其实三连长在称呼石头的时候,也踌躇不好开口,不知该如何称呼,但大头营长都敬畏地称石头参谋长,怎么个参谋长三连长并不清楚,三连长大头营长的下属,称呼参谋长也在情理之中,况且情况紧急,三连长也只得这么称呼了。
三连长跑到了石头的眼前,气喘吁吁对石头说:“参谋长,有情况,紧急情况。”
石头一愣:刚刚打了一个胜仗,把蔡旅打跑了,庆贺胜利还差不多,怎么又会有紧急情况呢?
石头问:“快说,什么情况?”
石头这时注意到,在三连长的身边多了一个疲惫不堪,脸上流血的伤兵。
三连长报告说:“参谋长不好啦,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了大批的鬼子,把田家村给包围了,现在正在围攻田家村,留守田家村的三排和田家村的民兵队正在拼死抵抗鬼子的进攻,田家村随时都有被鬼子攻破的危险,这位就是三排的小王,是三排长派他送信给我们,情况就是这样,参谋长你说怎么办?”
石头问:“鬼子,杨庄据点的鬼子不是被一连二连看住了么,从哪里又冒出了这么多的鬼子?”
小王说:“这个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天亮后,我们发现被鬼子包围了。”
田家村是根据地的中心村,在那里集中着区政府,八路军的战地医院,还有部分抗大二分校的学生,在家过年的所有老百姓,田家村如果被鬼子攻陷,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