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黑牛炮兵连的炮声不断,山下蔡旅的冲锋叫喊声越来越近,大头趴在一块岩石的后面静静地盯着山下,八路军的战术就是这样:敌人不到一百米之内不开枪,枪打不上三发就冲锋,进行白刃战,要知道八路军每个战士的身上不超过五发子弹,这一仗打完了,下一仗怎么办?
当然了,大头这次不可能会这样,因为石头支援了他们五箱子弹,战士们身上的子弹相充足,有居高临下的地形,有充足的子弹,枪弹射击当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大头一声喊:“打!”
阵地上一片枪声,好似过年炸响的鞭炮,整个没了头绪,还不时有手榴弹的爆炸声传来。冲在前面的蔡旅士兵在八路军和四连的第一排子枪打击下,不是被打死了,就是被打趴了。奇怪的是:蔡旅的前面士兵被打趴了,后面的士兵竟又冲了上来,真叫一个不怕死,没有大洋,没有大烟做奖赏,这是不可能的,是蔡旅士兵的那根筋出了毛病?
石头拿起望远镜观察,石头终于看到了猫腻,石头看到原来在蔡旅冲锋的士兵后面,有一队督战的军官,他们拿着枪就顶在士兵的腰眼上,特别是有个瘦**军官,抱着一挺歪把子机枪,歪把子机枪还不时打响,射击着,有几个落在后头的士兵,就死在了他的枪下,士兵们躲他们就像羊群躲狼群一样,只是一个劲拼命往前猛跑:难怪蔡旅攻击炮兵阵地的冲锋这样打,打不住!
石头还观察到瘦**军官特别地嚣张,是所有督战军官的头,军衔中校,石头心想:先灭了他再说!
石头拿起了一支三八大枪,石头犹豫了一下,说实在的,石头的枪弹除了打鬼子、杀汉奸外,从来还没有正式打杀过穿国军军服身份难定的人。
为什么说他们是身份难定的人呢?
因为在当时,在敌后的山东,总有那么多穿国军军服的人,他们或是伪军,或是游击队,真打鬼子的人;或者干脆就是国军,但不管是什么人,他们口头上都是喊着抗日救国,至于他们是真抗日真救国,假抗日假救国,不打鬼子还真不好分别。但在敌后的游击环境下,所有真假打着抗日旗号的队伍,既需要寻找新的战术与鬼子周旋,更要紧的是关注“开门七件事”,如何养活部队是件大事,难免都有一部经济账要算。一味搜刮,必然造**民的普遍反对,敌后生存的根本也就失去了。因此,许多旧军人或官僚出身的游击队领导人很难适应这样的生存、作战方式,而不良分子呢,更是趁机大捞一票、发国难财。
当然了,在他们之中,除了纯粹的投机分子,发国难财的,很多游击队领导人也并不缺乏对日一战的勇气和良心。
以山东而言,以抗日的名义而多于牛毛的司令们的生存之道,一是占据尽量多的地盘,获得税源,这当然是毫不新鲜的敛财的基本手段,本来也没有什么不正当,是个政权就要税,关键是税到什么程度了,有的村寨老百姓一天当中,甚至被征过九次税,谁拿着枪,谁都可以征税。各种武装因征税抢地盘的仗也时有发生;再就是在各自势力范围内,滥发钞票。战争时期,恶性通货膨胀,在重庆老蒋发。但山东就更有特色:司令多如牛毛,钞票也多如牛毛。不仅专员、师长发,县长、旅长也发,甚至团长都敢发。在胶东,就有赵保原的“莱阳地方经济合作社流通券”,丁綍庭的“牟平地方救济券”,苗占奎和安廷赓的“牟平地方流通券”,姜黎川的“海阳地方流通券”,秦毓堂的“海阳地方金融流通券”,郑维屏的“威海地方流通券”,蔡晋康的“栖霞救济券”和“栖霞桃村、唐家泊商会票”,高玉璞的“掖县九、十区流通券”,李德元的“平度地方流通券”,张金铭的“平度地方流通券”,丛镜月的“文登地方流通券”,沈伯祥的“蓬莱地方金融救济券”,陈昱的“福山地方救济券”,等等。这十几种票子,都是“出门不管,完粮纳税不收”,当地老百姓饱受其害。据地方史记载:民众对这些不值钱的票子习惯用秤称,差一星半点无所谓。买一头毛驴,得先借头驴驮钞票。老百姓死了人不烧纸,就烧票子,烧纸比烧票子贵,谁都会算这笔经济账。
就这些人,谁能说他们就一定是抗日的或者是汉奸?石头犹豫了一下,石头并没有罢手,石头心想:蔡旅不同,蔡旅最先对我打出了第一枪,蔡旅是眼看着我李石头的骑兵连覆灭在小鬼子的手中,只做看客,而不施救,还有这一次蔡旅是同杨庄据点的鬼子一起来偷袭八路军根据地的,配合鬼子一起来杀中国人,他们不是汉奸是什么?是汉奸就得杀,是汉奸就杀无赦!。
石头不再犹豫了,石头拉动枪栓,顶上一发子弹,抬手一枪,瘦**参谋长脑袋开花,抱着歪把子机枪仰面向后跌倒在山坡上,向下滚动了一下,被灌木挡住,一动不动就死了。
石头又连着几枪,击毙了多个督战的蔡旅军官。督战的军官也不傻,蔡旅的督战军官发现有一杆神枪越过士兵,一枪毙命,专打他们的脑袋,他们恐惧了,他们丢下了武器,回头就跑。
蔡旅督战的军官跑了,冲锋的士兵傻么,他们也回过头来逃跑,大头抓住了时机吹响冲锋号,八路军战士连同四连的士兵,一起跃出战壕一个反击,就把攻击炮兵连阵地的蔡旅士兵打得溃不成军。
蔡旅各部进攻受挫,开始收兵,从各阵地上开始收兵,看起来要逃跑,石头准备打信号弹开始全线出击。
大头飞快地跑过来,大头说:“参谋长,前面有一个山口,蔡旅必经之地,我是不是带小股部队抄近路在那里再教训他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