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主动攻击,酒糟鼻子没了章法,乱了阵角,完全没有了他的虎狼式的从容。这一次,面对着梁子的主动攻击,酒糟鼻再想攻击,缺少了主动权,退却又不甘心。
在梁子的大刀劈头盖脸向酒糟鼻泰山压顶式直劈了下来的时候,酒糟鼻硬着头皮急忙举枪招架,怎奈梁子的大刀太重,力量太足,只听“咔嚓”一声,酒糟鼻的三八大枪断成了两截,刀的惯性,一下削掉了酒糟鼻的一面膀子,捎带着一条还握着枪把的胳膊。
酒糟鼻大吃一惊,他不明白惹怒了的中国人,不全都是食草的动物,也有食肉的猛虎,他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被削掉膀子的陌生身体,掉在地上的熟悉胳膊。或许仅有两秒钟,他的血一下窜出了他的身体,他感到了锥心的痛疼。他杀了那么多的中国人,从没想过被杀痛疼和绝望,今天,他感受到了,也感受到了末日来临前的恐惧。
酒糟鼻子被削掉了一条胳膊,正无从适从,不知是该战还是该逃,梁子却不管你这些,梁子回手又一刀,酒糟鼻的脑袋,就像剪断蔓的葫芦,一下就跌掉在了地上,打了几个轱辘,停了下来,红红地酒糟鼻也慢慢地失去了红的颜色。
梁子回头再找那个小鬼子,那个小鬼子调头,又跑下了山,早就没影了。
鬼子伪军冲到了眼前,二民挺着红缨枪,首先面对的是一个伪军。伪军浓眉大眼不彪不傻,吃中国的粮米长这么大,干嘛帮着日本人杀中国人,猪狗不如。
二民骂:“你是个吃里爬外的畜生!”
这个伪军大怒,举起汉阳造对着二民的胸膛就是一枪,二民一跳闪过,伪军射出的枪弹没有打在二民身上,而打在二民身后的岩石上,打出了一串火花。
伪军见枪弹没有打着二民,被二民轻松躲过了,伪军就挺枪用刺刀向二民胸口刺来,二民用红缨枪向外一拨,反手一转,用红樱枪的枪杆狠狠击打在了伪军的头上,伪军被打了个正着,这一下有些重,伪军被打的有晕眩了,二民趁机用红缨枪的枪头,对着伪军的肚子就刺,在枪头眼看就要扎进这个伪军的肚子的瞬间,二民不知咋想的,鬼使神差,枪头向下一挪却刺在了伪军的大腿上。
伪军惨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二民应该乘胜再刺,要了这个伪军的狗命,二民却没有这样做。
二民原本一枪头就能要了这狗汉奸伪军的狗命,届时怎么就改变了主意呢?二民三十多岁,为人父,为人子,想到伪军也是一个中国人,也是爹妈养的,一下把他杀了,他的父母该有多么伤心啊,二民的心一软,就转向刺上了伪军的大腿。
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心地善良,为人淳朴,杀人不是他们能做该做的事,把他们逼上了杀人放血这条路上,实属无奈,完全都是汉奸小鬼子所逼,他们不给人的活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条活路,他们不得不走入了战场。
伪军跌坐在了地上,由原来的凶相变成了现在的熊样,伪军跪在了地上,连声大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二民说:“想活命快滚,不让我再看见你!”
伪军得令,枪都不要了,爬起来就往山下跑,正好和一个刚冲上山来的鬼子撞了个满怀,小鬼子狠狠地打了这伪军一耳光,仍不解气,忽然发现这伪军是要临阵脱逃,小鬼子大骂一声:“巴嘎!”
一拳把伪军砸倒,挺起刺刀,一枪刺就刺中伪军的心口,伪军绝望地紧握着已刺进胸口的枪刺,小鬼子狞笑着将刺刀一旋,一脚踹在伪军的胸脯上,向后一抽,一下就拔出了那带血的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