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宗很生气,王耀宗也发话了,王耀宗说:“军人是与死最近的一类人,军人就当不怕死,不怕累,死是军人的光荣。为了兄弟们的生命,我们就是要不怕跑死,不怕累死,我们必须分秒必争,时间就是生命,我现在就把话说好了:谁再敢言累,涣散军心者,军法从事,严惩不贷!”
王耀宗放出了狠话,谁再敢言累?现在说话就不是多嘴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是涣散军心,是要军法从事,严惩不贷的!
士兵们全都禁了声,谁都不敢再多嘴多舌了。
王耀宗是团长,王耀宗的军法没有条文,王耀宗的军法从事,就是枪毙人,如果因为嘴贱挨了团长的枪子,多窝囊啊。
王耀宗喊:“全体都听好了:立正!”
所有的士兵全都站起,精神抖数站在原地。
王耀宗说:“以连为单位,列队!”
士兵们经暂短的混乱之后,齐刷刷瞬间就把队伍站好了,在朦胧的月光里战成了几个方队,人数有多有少。
王耀宗喊:“我命令,向老爷山,跑步前进!”
士兵们自动排成两行纵队,沿着公路借着朦胧的月光,跑步快速地向老爷山赶去。
快速行进的队伍里,最辛苦的莫过于石头带领的二营三连,上半夜从老爷山神不知鬼不觉地突围出来,紧急赶往五阳城救援王耀宗一营打了一仗,现在又要赶往老爷山,再打一仗,一个晚上在极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打两仗,在老爷山五阳城之间跑动了一个来回,就是机械人怕也会有发热滑瓦的时候,可二营三连的士兵人人有坚强的意志,坚忍不拔的毅力,这不是钢铁机械人所能比试的。
石头王耀宗带领队伍赶到老爷山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天已经开始闪亮,东面山和天空相衔的地方露出了晶晶地一片亮色,像一潭明亮的湖水,晶莹剔透。
老爷山的山上山下,一切都很平静,上半夜在这里发生的声东击西的假突围战,在这难以置信的平静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石头和王耀宗带士兵们到达了指定的位置潜伏了下来,抬头在静静地观察这鬼子的阵地情况,大多鬼子扎堆在一起,怀抱着武器还在昏睡。
王耀宗小声地问石头:“怎么样,现在就发起攻击?”
石头说:“不能再等了,再等天就要亮了。”
王耀宗问:“山上知道我们已经来到这情况?”
石头说:“我事先就有约定,现在他们肯定已经到了山下,就等我们的信号了,没有信号他们不能私自采取行动。”
王耀宗说:“那就赶快发信号吧。”
石头压低声音喊:“火娃,火娃!”
火娃赶紧地跑到了石头身边,火娃说:“参谋长,我在这。”
火娃是一个流浪儿,从小就没了爹娘,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火娃很惹祸,谁家的黄瓜,谁家的杏,只要是少了,没有别人,都是火娃一个人干的,老乡们也不怪他,是人总得吃东西,不吃东西人就饿死了,火娃偷食说明火娃的肚子里饥饿,关于火娃的吃喝穿老乡们都能容忍他。
可火娃不该有事没事把老乡们的鸡抓去变鸡蛋,明明是鸡明天才能下出的蛋,火娃今天就能让鸡憋出来,虽说有时候是什么软皮蛋,鸡蛋就行,反正火娃吃蛋又从不吃皮。
火娃让鸡憋蛋很有一套方法:火娃把鸡抓住,用手按着,腾出一手在沙土里掏出一洞,然后把鸡头放进洞里,埋进沙土用脚踩实,鸡就不能呼吸,鸡身子就会被憋得发胀,鸡屁股就会被憋得翻动不止,像是在用屁股眼呼吸,有蛋的鸡终于会挺不住,就把鸡蛋过早地憋了出来。火娃得了蛋,自然也就放了鸡,全然不去管鸡跑起来东倒西歪的样子。
老乡们不能原谅他,可又拿他没办法,没娘的孩子,本身活得就够苦的,够可怜的,谁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老乡们就背地里骂他祸娃,祸娃被石头收在队伍里,石头就改叫他火娃。火娃不简单,会口技,一张小嘴不借助任何附着物就能学出多种鸟的叫声,虫的吟唱,石头很看重他,火娃有事没事也爱在石头的身边,说要学他的神奇枪法。
这次突围回来联络暗号,中间隔着鬼子,不能用灯光暗号,石头首先想到了动用了火娃的口技。可在学什么叫的时候犯了难,石头让他学喜鹊叫,火娃说:“喜鹊没有天不亮就叫的,那样会引起鬼子的疑心。”
在理,想不到火娃人小心细,石头说:“那就麻雀,可麻雀的声音太少,小六子他们听不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