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这样,这都是石头怎么都不会想到的结果。石头拿着这沉重的电文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石头和王耀宗本认为以绝对的优势兵力攻打五阳城,是轻松的,手拿把掐的胜利,现在却遇上了鬼子毫无迹象的增兵,出了这么巧合的事情,不怨自己的计划不周,士兵们作战不英勇,冥冥之中好像有那么点天意,但不管怎么样,怎么说,想束手就擒,轻易地就放弃了,不是石头的为人,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所为,军人就是一个永远不言输的代名词。
石头经过一阵时间考虑,他给团长王耀宗回了一电文,电报的内容很简单:坚持,坚持到天黑,援兵必到。
王耀宗在绝望中收到了参谋长石头这样的回电,王耀宗精神大振,他们现在占领的是鬼子龟村一郎的中心炮楼,以鬼子这样坚固的工事,以一营的多的兵力,坚持到天黑,王耀宗还是有把握的。王耀宗把电文在一营的士兵中传阅,意思很明白:鼓励士气,只要坚持到天黑,就有希望了。
电报发走了,石头的心里没底,但石头知道电报上的承诺,无论如何也要实现的。石头没有把自己的处境对团长王耀宗说,石头知道团长王耀宗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够困难了,不能再给他们增加一点心理负担。石头还知道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困难不但要自己解决,还要救团长王耀宗于水火。
团长王耀宗被困,被一千多拥有特别精良装备的鬼子,围困在龟村一郎的中心炮楼里,时间长了必备鬼子所消灭,一营的人,坚持一个下午,一般没有问题,但救援必须在今天晚上进行,超出了今天晚上,到了第二天,一切都不保了。
一个大胆的绝境救援计划雌型,在石头的心里逐渐形成。
石头喊:“小六子!”
二营长小六子迅速地就跑到石头的眼前,高声答一声:“到!”
石头把团长王耀宗来的电报给了二营长小六子,二营长小六子看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焦急万分,却又拿不出实际的办法,二营长小六子焦急地问石头:“怎么办?”
石头平静地说:“电报我已发出去了,我让他们坚持。一定要坚持到天黑。天黑以后,援兵必到。”
二营长小六子吃惊,他瞪大了眼睛问:“援兵?参谋长,你说的太轻巧了,援兵?我们到哪里去找援兵?”
石头坚定地说:“我们,我们现在就是团长王耀宗的援兵,唯一的援兵,现在也只有我们能去救援他,我们不去救王耀宗团长,他们也许今天不用到天黑之前就完蛋了,退一步来说就是他们今天天黑之前没完蛋,明天就一定会完蛋的,他们完蛋了,鬼子合兵一处,我们也坚持不到一天,我们也在劫难逃。”
二营长小六子说:“我们现在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从我们这里出援兵,老爷山也保不住,我们怎么办?”
石头还是说:“想想办法,办法总是会有的,一种困难总跟着好多种解决的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德。”
石头在任何时候,总是充满信心的。
二营长小六子眼睛忽然一亮,说:“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有一股机动的兵力一直没用,要不,就让我们的骑兵连去?”
二营的骑兵连没有上山,掩蔽游走在老爷山的周围,作为二营最关键的预备队,不到关键的时候绝不能轻易动用。二营长小六子同时也知道,骑兵连一直是参谋长石头的心肝宝贝,所以二营长小六子说这话都是以商议的口气说的。
石头很坚决,说:“不可,骑兵连太脆弱了,兵力太少,根本不足于能解五阳城之围,他们一支根本不够。”
二营长小六子问:“那怎么办?”
石头说:“怎么办,还得从我们自身上打主意。”
二营长小六子说:“那我是没办法了,老爷山每抽调一个兵力,老爷山就增加一分危险,救人不成反搭上了自己。”
一发炮弹飞了过来,在身后的山坡上爆炸,炮弹掀起了很多的土,盖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石头知道龟村一郎的又一次冲击,又要开始了,二营此时已成功地打退了鬼子五次冲锋,面对着这么多的鬼子伪军的攻击,二营现在已经够吃力的了。
石头问二营长小六子:“现在伤亡情况怎么样?”
二营长小六子说:“还行,死伤到现在不过五十人,其中一连伤亡的最重,伤亡了三十七人,死了十九人。”
这也难怪,一连独挡的一面山坡,山势较缓,很适宜鬼子展开大规模的攻击,其他两个连都是侧翼护卫,相对的压力也较轻。
石头对二营长小六子说:“去把九排长大响给我叫来。”
九排长大响一会就被叫来了,样子很拘束地站在石头的面前,一个黑塔一样的大汉子,像一个小媳妇扭扭捏捏,极不自在,样子十分好笑。
石头问:“你一个人摔死了一个会摔跤的鬼子?”
大响点点头,大响一下就高兴起来,大响打开了话匣子,大响说:“那南瓜小鬼子该死,他上来就抱我的腿,想把我扯倒,扛起来,我就把他死死压住,我们一时都在较劲,我也在想:看是你有劲还是我有劲。”
石头好奇,石头问:“怎么南瓜鬼子?”
大响不好意思,用手着后头呵呵地笑了,他说:“这个小鬼子的脑袋长得特别像南瓜,所以我就叫他南瓜鬼子。”
石头也笑了:这大响还挺有意思的。
石头问大响:“你对老爷山熟不熟?”
大响说:“熟。”
石头问:“熟到什么样的程度?”
大响说:“我生在北城,长在北城,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老爷山上拾草打柴,老爷山的每一块地方都留着我的重叠的脚印。”
石头笑了,石头说:“熟就好,晚上出这山不会迷失方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