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向下偎了一下身子,就地向后躺倒了。天空蔚蓝深邃,五月的阳光融融地和暖,被阳光晒热的土地像一铺热炕,轻柔地南风更像姑娘一双的软手,在石头的脸上抚来抚去,温柔极了,石头一会就打起了鼾声。
一伙军人,在山岗之上,阳光之下,在刚刚战斗过的战场上,呼呼大睡,这多天来的浴血战斗实在让他们太疲惫了,太劳累了。
石头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睡在自家的火炕上,盖着大红的花被,母亲正在灶间在给他做许多好吃的。石头睡的正香,石头忽然被一个士兵的剧烈咳嗽声惊醒了。
石头睁眼看见是受伤的大头,大头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再加上又是饿着肚子,脸像一张黄纸。
石头更坚定了**楼的计划。
石头醒来,正是傍晚时分,三排长用脚踢那些还在酣睡的士兵,三排长小六子喊:“醒了醒了,别他妈给尿在炕上了。”
三排长小六子笑,用脚去踢一个个屁股。
士兵们一个个呵欠连天地抬起头来,爬起身来,有士兵说:“人真是一个溅才的东西,刚刚睡足了觉,肚子就又饿了。”
有士兵问石头:“营长,肚子饿了,用什么嚼嚼没有?”
石头说:“猪肉,粉条,大白地麦面馒头正等着我们去大吃大嚼哪!”
士兵们的眼睛全都瞪大了,大声呼喝,不相信,都说:“在哪呐,有这等的好事?我怎么就没看见?”
石头说:“挪挪地方,你不去吃,别人也不会给你送来。”
士兵们追问:“到什么地方去吃?”
石头说:“鬼子的炮楼。”
士兵们都瞪大了眼睛,互相观望着。
有士兵说:“行,只要能吃上猪肉粉条,大白的馒头,有营长领着,上哪吃都行,我们听营长的。”
破衣烂衫,刚睡过一觉的士兵们又精神抖擞,跟着石头上了路。待石头他们接近鬼子炮楼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透,石头拿着望远镜伏在一座小山头上,悄悄地向鬼子的炮楼里观察着。
鬼子的炮楼下就是一条铁路,是从那里连接到那里的铁路,石头没有地图并不清楚,鬼子的炮楼是看守铁路的。鬼子的炮楼是沿着铁路线而建的,一座连着一座,炮楼和炮楼间的距离,最多也只有三四里路的样子。炮楼的高矮大小也不一样,每两座小炮楼建就有一座大炮楼,**楼里是鬼子居多,伪军少。小炮楼里却是大多是伪军,没有一个鬼子。
防守方面,大炮楼上是鬼子站岗,鬼子都很忠于职守。小炮楼的伪军,抽烟打瞌睡,吊儿郎当,没把站岗的当回事。
还有一种现象,每当有火车隆隆地通过的时候,每个炮楼里都有鬼子伪军出来,站在铁路边上警戒,等火车通过后,才悻悻地又返回了炮楼。
这时候,山下又有一列火车通过,奇怪的是这一次鬼子伪军并没有走出炮楼,石头急忙察看火车,原来那是一辆运煤的货车。
石头知道不是每一列火车鬼子伪军都走出炮楼,一个作战的方案立刻在石头的心理形成,石头对这个方案有绝对成功的把握。
石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拳砸在面前的土堆里。
有士兵还问:“营长,今天晚上真能吃上猪肉粉条?”
石头说:“能,一定能。”
天完全地黑了下来,石头他们悄无声息地潜下了山。由于这次战斗其主要目的是搞吃的,是为人和枪炮的吃食而来的,石头选择了突袭一个小炮楼,而且还全都是伪军驻守的那种小炮楼。
石头将士兵埋伏在炮楼与铁路之间的一段路上,等又有一列火车通过,炮楼里的伪军又走了出来在路边警戒。火车通过,伪军在返回的时候,石头一个手势,士兵饿虎一样扑了上去,瞬间就将伪军消灭,石头他们就换了伪军的服装,根本没费什么波折就摸了炮楼铁丝网外伪军的岗哨,大摇大摆地就进了炮楼。
炮楼里的伪军正围在一桌子,一起即骰子。伪军们大呼小叫,赢了的满脸欢喜,输了的咻咻骂娘,全都没有一个注意石头他们这些生人进来。
石头最恨伪军了,尤其还是穿着国军军服的伪军,石头骂他们是一群国民党来了吃饭,鬼子来了还吃饭,没有一点国格人格,为虎作伥打杀本国人的畜生。
石头手一摆,士兵们就冲上去,一阵刺刀响,所有的伪军全都倒在了地上。这一次战斗干净利落,石头他们没费一枪一弹,就消灭了这个炮楼里的二十几个伪军,无声无息中就占领了控制了这个炮楼。
石头他们在炮楼里,不但吃上了猪肉粉条大白的馒头,还得到了大批的武器弹药。只有三排长小六子不高兴,他搜遍了整个炮楼没找到一发迫击炮弹。
石头他们吃好睡好,心安理得地就在炮楼里安下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