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鸿钧的角度上,他不可能去确定乾坤会继续和罗睺动手,会把一切事情留到最后,让他去捡便宜,眼看都已经到脸上了,他总不能够放过他,让他找机会逃脱。
至于乾坤那边,那更是双向的,就算是鸿钧之前和罗睺缠斗,如今身上或多或少也有伤势在身,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一下子就反过来了,明明是他站在最大优势的,如今掉过头来,顿时就加了无数不确定了,放在他眼前的就是两条路,一是跑,二是打。
跑的话,显然比罗睺更好追,而且背后对敌,那显然是斗法大忌。
但是不管怎么样,是输是赢,是逃是打。
别看这声音中气十足,但是就罗睺现在那个伤势,绝对不可能再回来捡便宜了。
反之可不一样。
就眼前这种情况,可以说,打从罗睺愿意拼死来找这么个机会,就从根本上就杜绝了这种可能。
这么想想,更憋屈了。
不过往好处想想,就冲着罗睺现在那个伤势,怕也是跑不远。
当然,眼下不管心中如何想的,动作可是一点没耽误,第一时间就动起手来。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
各施神通,声响震天。
而这一切已经暂时和罗睺没有关系了。
他的确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甚至于他们所猜测得更糟。
除却那肉眼可见的外伤,更重要的是内伤。
本就是旧伤复发同鸿钧缠斗,刚刚同乾坤动手之时,那更是伤上加伤,那的确是孤注一掷,若是扛不住等着他的就是身死道消。
乾坤到底怎么样,也是先天神魔,法则之力在自己体内挥之不去,疯狂搅动五脏六腑,血肉不安。
罗睺强撑着身体离开此地,眼前其实已经是血红一片,隐约能够看到个大致形状罢了,身体的知觉也好像在逐渐消退,罗睺死死的握着弑神枪,仅凭着一股毅力,驾云而走。
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甚至于险些握不住弑神枪。
就算是罗睺握紧,手也有些不听使唤。
至于神识,如今识海都已经被搅合得一团糟,身体都有些难以控制,更不要说把弑神枪收起来了。
就算是毅力再强悍,身体也已是难以支撑了。
罗睺强撑着最后一丝力量掩盖掉身上气息,封印弑神枪,做完这件事情后,倒在地上,彻底失去意识。
或是再无醒来之日,或是日后卷土重来,如今都已经不是他能够设想的事情了。
……
……
天上的乌云密布,明明是晌午,如今却是半点见不到太阳,看起来阴郁至极。
而墨言的心情却是没有被这天气影响到半分。
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的后天灵根,如今终于出世,露出了嫩芽,两片叶子胖胖的,看起来极为可爱。
墨言站起身来,把灵根收入囊中。
算算如今这一趟也是收获颇丰,现在攒下来的材料都够她用好长一段的时间了,更不要说什么意外收获了。
也是该回去了。
不过鉴于手头的天材地宝,显然不会嫌多,回去的路上,还是可以慢慢走的,倒是看起来好不悠闲。
也就在回去的路上,有一人,拦了墨言的去路。
“道友可是在寻什么东西?”他缓缓道。
墨言在心里暗道,我在寻我的鱼。
不过看着眼前人,样貌倒是清俊,只是那身白衣如今还带着血,白的白,红的红,可谓是极为醒目,明摆着刚动完手,至于境界有些看不清,不是比她强到看不清,那就是和她一样也是掩盖境界了,想到此处,墨言下意识地就有些警惕。
那人好像看懂了墨言的心思,开口道,“道友不必害怕,我只是路过此地,至于这一身,无关旁人,只是之前清理仇家留下来的罢了。”
他说着,又恰了个诀,那血迹顿时消失,倒是更显那人超凡脱俗了,更不要说这并不冒犯,也不让人感觉到压迫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神好感。
“我只是闲来无事出来走走,看看有无机缘罢了。”墨言隐去机缘的具体是什么,继续道,“敢问道友所为何事?”
“并无什么大事,我也只是来一些机缘罢了,不过和道友的机缘并不冲突。”他顿了顿,继续道,“说起来,敢问道友这几个时辰里面,有没有碰见过什么异样的局面?”
墨言想了想,倒是也没隐瞒,“并无,我刚刚一直在等一个后天灵根出世,并未感觉到什么异样。”
闻言,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当即转身离开。
墨言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索性抛之脑后,又走了许久,顺手又钓了几条鱼。
眼下,正是大风呼啸而过,吹得草木飘摇,也就在这个时候,墨言眼尖地看到远处的草地上,好像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