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行走,最好是不要得罪女人。得罪女人通常会惹上一身麻烦,尤其是张三这样有厉害帮手的女人。
现在,四个人已经坐到了一张桌子上,不仅是因为三娘做了一桌好菜,还因为青衣楼。
龙井虾仁,宋嫂鱼羹,东坡肉,叫花鸡,小菜配了一碟卤藕,水煮花生米,一大盘切好的卤牛肉。酒是旧年收藏的大曲,只有小小一壶,配上四个白瓷杯。
大曲倒入杯中,醇厚的酒香四溢,陆小凤盯着张三手中的酒杯,眼神发直,目不转睛。张三斟满酒,把酒杯依次递给所有人。
“敬寿星一杯!”陆小凤迫不及待地举杯说道。
于是他们碰杯,张三无奈地喝了一小口,和阿青一起被呛得皱起了脸。
“这是酒么?我从没喝过这么奇怪的酒,嗓子好疼。”阿青苦着一张小脸说道。
【+1】张三在心里默默附和。
等到大家动筷子,他们才发现陆小凤不仅喝酒喝的又多又快,连吃饭的速度都比他们快上许多。
“兄弟你这是逃荒回来的?”张三目瞪口呆地问道。
陆小凤好像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筷子说道:“不是,但也差不多。我相信,不管是谁连续挖了六百八十条蚯蚓,也不会比我表现得矜持多少。”
阿青道:“确实。”
张三道:“你多吃点。”
这个故事叫做三句话,让陆小凤为司空摘星挖了六百八十条蚯蚓。
“我们来比赛翻跟斗”
“谁输了谁挖六百八十条蚯蚓。”
“陆小凤你输了。”
当陆小凤讲完这个故事,张三不禁拍案叫绝。可以,逻辑完美闭环。一般我们管这种人,叫赌怪,或者是沙雕。但张三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不仅放声大笑,还用手拍起桌子。
阿青困惑地问道:“他主动找你打赌,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你还一口答应了?”
男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奇奇怪怪哦。
花满楼嘴角扬起微笑,道:“再来十次他也一样会答应,他要是拒绝,就不是陆小凤了。”
“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戒十年赌。谢谢你,陆小凤。”张三眼含泪花,感慨万千地说道。
陆小凤面无表情装了半天深沉,镇定自若道:“输给司空摘星之后,我苦练了许久翻跟斗,下一次打赌我必是赢家。”
花满楼笑容无奈地摇摇头,即使是他这样的端方君子,有时候也会想假装自己不认识陆小凤。所以他说道:“两位姑娘,若是今夜无处歇脚,我的小楼随时为二位敞开。”
张三和阿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她便说道:“公子好意,本不该推辞。但我们如今已和青衣楼势不两立,只怕连累公子的小楼也被放一把火。”
阿青犹豫的原因却与她不同:“我喝了酒,打起人来凶得很,怕吓到你们。”
“想不到霍休倒了,青衣楼还能卷土重来。”陆小凤说着,神情总算认真起来。
花满楼亦是皱眉道:“霍休的离去虽然令他们销声匿迹了一段时日,但青衣楼的势力还在。若是有人能将这一盘散沙收服,这本是一件好事。只不过近来所闻,青衣楼的行事作风,比霍休在时要不堪得多。”
若是有一个组织,连花满楼都只能用“不堪”二字来形容,那或许是没有丝毫的优点可言了。
花满楼的一番话,引得其它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身上。尤其是张三,她为眼前的公子斟满酒,关切地问道:“近来的青衣楼是什么作风?”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尚未短兵相接,她已经在了解对手的信息。
“他们似乎变得没有底线,只要交够一千两银子,就可以加入青衣楼。一个加入青衣楼的新手,再拉两个人进来,青衣楼就会退给他五百两,拉够四个人就退全部。”花满楼说道。
陆小凤的眉毛挑了挑,接着说道:“难怪他们的势力扩大得如此之快。”
张三喝一口酒压压惊,她忽然觉得这个模式听上去非常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再一想想,可不就是在法制频道看过吗?
如果让他们按这一套无限发展下去,很快就要渗透到任意一个角落了。
“难道就没人觉得青衣楼是在借此敛财行骗么?”张三问道。
花满楼沉思片刻,然后不大确定地说道:“听起来虽然很像,但青衣楼的成员对组织没有一句怨言。其中原因我不完全清楚,只是猜测这与他们近来盈利颇为可观有直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