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二世祖聚在一起,堪堪到了凌晨三点才放人。
傅西津躺在副驾驶里,越过车窗看见俱乐部门口的亮牌,后知后觉才知道。“昂子这夜店叫[挣钱]?”
“可不是,”沈舟对这名字嗤之以鼻。“可真特么够俗气的。”说到这,他侧头看了眼闭眼的傅西津。“你真打算给你导师家那小屁孩当家教?”
“先教着去,”傅西津拿过落在车上一晚上没碰的手机。“反正也没事干。”
手机上有几条微信。
是昨儿傍晚七点多车启明发过来的。
车启明是傅西津保研后跟的导师。
现在保研刚确定下来,接下来的几个月除了毕业论文没别的事。车启明偶尔提起过几嘴,原先那个说好去当家教的女生因为保研没成功,临时打算考研。
傅西津就补了这个缺。
他看着白框里的那些字,回想了一下昨儿傍晚那女孩。
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是个很能说的小姑娘。
他瞅了眼时间,没回。
等睡一觉起来,才回了一句:【很活泼。】
另一边。
“什么?你说那花衬衫是你的新家教?”赵闻识的声音陡然在教室里爆发出来。
车明了的反应很快,她手肘一蹭藏住手机,挺直身体跟着全班一起看热闹地朝赵闻识看过去。
赵闻识:“……”
课后。
“人家没承认,那你那新家教肯定就不是花衬衫啊,那花衬衫看着就不像个正经人。”赵闻识拿了两瓶水,递了一瓶给车明了。“你那新家教怎么样?”
车明了拧开喝了口,摇头。“就这样呗,就知道说成绩。”
周六,南大附中高一的学生只需要上半天课。
赵闻识和车明了一起往校外走。
“什么时候去酒吧?这个事都说了好久了,到底还去不去?”这个事,明明是暑假补课那会车明了提起来的,说到开学一个月,两人还没去。
赵闻识划拉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这个,名气挺大的,我听我叔说昨天新开张的。”
车明了咬碎嘴里的棒棒糖,将棍子朝几步远的垃圾桶隔空一扔。“给我瞅瞅。”
两人商量着,最后打算隔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走。
赵闻识:“那晚上直接在[挣钱]门口会和?”
车明了比了个OK的手势,将矿泉水瓶子往赵闻识身上一推,骑上自行车,朝后扬手。“走了。”
车明了没回家,直接去医院接车仔面一起回家。
“你能不能快点,”车酌骑上自行车,催促车明了赶紧上来。“你再磨蹭,你弟弟车仔面就要饿死了。”
“饿死算了。”车明了跳上后座。
自行车在单车道上迎着风,开始横冲直撞。
车明了舔了下唇,将先前留在唇齿的棒棒糖甜味一卷而空。“新来的家教留了两套卷子,你今天晚上顺带帮我做了哈,我晚上有点事,要是爸妈问我,你就说我在房里做作业,听到没有?”
自行车猛地被人刹住车,车明了惯性往前一撞,撞到车酌背上。
车明了坐直身体,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额头。“不就让你做个卷子?”
车酌没说话,半天之后,少年的抱怨扬着风,絮絮叨叨地往后飘。“明明昨天还让我给你背黑锅了,暑假的时候还抢了我的钱,天天要我给你端茶倒水……”
-
到了晚上。
车明了将卷子往车酌房里一丢,趁着祁云在厨房洗碗,偷溜出了门。
[挣钱]在正儿八经的市中心,和国金中心就隔着一条街。
车明了等在[挣钱]街对面的红绿灯柱子边上,盯着[挣钱]门口。
“赵闻识,你来没来?”
赵闻识:“出门了,马上就到。”
车明了去买了杯奶茶,倚在柱子边上等。
晚上的南郡仿若被笼盖在一块巨大的霓虹灯罩下,马路上一连串的车排成长队。[挣钱]门口留出一块巨大的露天停车坪。
停了一辆又一辆。
车明了单手靠在柱子上,吸溜一口奶茶,摇头叹息这些人的醉生梦死。
嘴里咬着吸管,眼神一晃,定睛去看又什么也没见着。
旁边传来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她的肩上搭上一只手。“车二,妈的,累死哥们了。”
车明了动了动肩膀,踮起脚尖又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着。
赵闻识喘气:“你看什么,我在这啊。”
车明了回过神,纳闷地吸了一大口奶茶。“我好像看见我家教了,”说完,自己也不信似的。“好像又没看到。”
赵闻识累得半死,车明了的声音又混在人流声里,听得迷迷糊糊。“什么看没看到,赶紧走。”
两个人光明正大往[挣钱]走,最后在门口重新被拦下。
保安:“小屁孩走远点。”
车明了:“?”
赵闻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