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有些意外:“莫非师......妹,你真准备应战?”
安忆桃的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当然不想去,但是她的想法有用吗?
想到江与景那天说的话,她只能在脸上挂出一个坚强而苦涩的微笑:“咱们连星峰怎么可能惧战?”
裴清的心里一下明白过来,怪不得江与景这一次忽然这么重视这次的灵焰节,原来原因是出在这儿的。
她顿时对那个玄雾峰的小弟子生起了几分浓浓的同情,一边思索道:“私人的比试以前从未有过,但是想来应该跟每座主峰的比试性质差不离吧?”她回想了下,发现那礼官好像确实忘了对他们说明比试的内容,“要不然我去再去帮你问问清楚?”
安忆桃心里感动得不行,连忙点头。
就在她被身前那一堆竹简弄得头晕目眩的时候,百里洲的房门里,那道黑雾一样非常迷惑。
“你居然会主动提出来帮她?”
百里洲斜睨它一眼,懒得跟它解释。那黑雾“噢”了一声,像一条泥鳅一样,绕着他的手腕扭来扭去。
“我还以为你也听到了风声,知道那个给她下战书的小子的身份呢。”
百里洲眉心皱了皱,“什么身份?”
“我这两天四处闲逛,听到许多人都在说,那个小子,也是仙铭体。”
体内运行的精气在这一瞬间停滞,他抬起眼眸,有些狐疑地看着那道黑雾。
黑雾好像明白他这一瞬间心里的震惊,冲他点了点头。
“没错,你不是也一直隐约怀疑那天伤你的人是仙铭体吗?我以为你就是冲着这个才主动说要帮她去会会那小子呢。”
百里洲的面色,缓缓沉了下来。
而安忆桃那边,确是一副“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童趣画面。
“引气入体,触动灵台,让灵气全身周转......”
她赶紧闭起眼睛,照着书里的图解照做。
然而很快,她就发觉了不对。
十分茫然地睁开眼,她有点不敢相信地,又再试了几次,最后才终于确认——
她的灵海当中一片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灵台啊?!
她的心瞬间慌了起来,赶紧低下头扒开其他几部竹简。然而不管是哪一类的修行心法,在最开头的一步都是与这完全相同的步骤。
她紧急的抱佛脚计划,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她愤怒地拿起笔,在那卷竹简旁写了几个字,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心里急得火急火燎。她将那堆逐渐乱翻一气,目光一阵乱扫,忽然被一卷十分眼生的竹简吸引。
刚才她竟然漏过了这本!
她心中顿时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把将那卷竹简摊开,视线在落到里面的内容时,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一本的图解里,并没有画灵台的标志!
并且,这里面的图示跟她的情况非常相似。安忆桃心中狂喜,赶紧照样学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静心感受。天地的精气好像在这一瞬间无限的放大,成了四射微光的颗粒,一点点的在她的吐纳之间,吸进了她的体内,与她的血脉融为一体。
裴清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自己师父盘腿坐于树下,与天地共融的情景。而她双目紧闭,整个人神情安详,甚至隐隐约约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性。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能随意般地达到和万物共融的境界,不愧是她的师父!
安忆桃刚照猫画虎地将灵力在体内运行完一个周天,一睁眼就发现师姐回来了,满脸慈祥地看着自己。
她现在浑身舒坦。连说话都带了几分清甜。
“师姐你回来啦!”
裴清心中的钦佩敬仰正在不停翻涌,她点了点头,“我刚刚去山下看了一眼,这一次每座主峰之间都会进行一场个人的比试,仍然是以灵力的对决为上。”
安忆桃心里终于舒了口气,这种赛制,她应该总算是没有生命之危了吧?
裴清的视线撇到了被她师父放在一旁的那一摞竹简上,欲言又止,神情复杂。
如果当时的安忆桃知道,她手底下这一些竹简会被整个标榜起来,作为后世所有入门弟子的必读书目,甚至所有长老都会为了她的批注而将这些心法灵诀进行重新修改的话,她绝对不会像这样在上面随手乱涂乱画。
“这根本写得不全啊。”
“这图画的是个啥?”
“这写得也太复杂了,看不懂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