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狼群似的记者,顾世钦肃容道:“清溪是个温婉贤淑的好姑娘,她要继承父业苦练厨艺,心知明严需要一位留在家中相夫教子的太太,所以清溪主动找到我提出解除婚约。我不忍为难她,同意了退婚,自始至终,这事都与老三无关。”
有的记者低头速写,有的记者继续追问:“那您知道清溪小姐与三爷在一起的事吗?您支持他们吗?”
此类问题,顾世钦没有回答,迅速突破拥挤的记者,上了汽车。
然而他的这份澄清,到了报纸上,竟然变成了“顾家觉得徐掌柜抛头露面不适合相夫教子”。
顾世钦“啪”地摔了报纸。
顾老太太狐疑地盯着他:“怎么,你替清溪说好话了?世钦我警告你,这事你别搀和,再敢帮徐家一次,我就绝食给你看!”
顾世钦无法理解母亲,头疼欲裂地质问:“您恨老三我懂,清溪哪里得罪您了?”
顾老太太冷笑:“她敢跟老三凑一块儿,就是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扒了她那层皮!”
“娘说得对,就你们爷俩被她们迷去了魂,还把她们当正经人。”大太太酸溜溜的附和道。
“闭嘴!”顾世钦不敢骂母亲,对妻子他毫不留情,瞪着眼睛骂完,便风似的出门了。
绯闻沸沸扬扬地闹了两天,到了第三日,记者们又围堵到了徐宅外。
徐家大门关得严严实实,任凭记者们如何叫嚣,里面就是没人出来。
清溪、林晚音年轻,承受能力强点,徐老太太快要憋屈死了,火气一上来,病倒在了床上。
“该死的顾老三,他闯出来的祸,害得我孙女有门不能出生意不能做,他却面都不露,良心都被他家狗吃了?”自打事情发生,徐老太太只要张嘴,不是骂报社记者,就是骂顾怀修,吐沫星子要是攒起来,都能喷顾怀修一脸。
清溪默默守在祖母身边,她没怪顾怀修,更怪自己那天不该抬头张望,叫人拍了照片。
徐宅里面愁云满布,徐宅外面,等了半天的记者们突然听到了汽车鸣笛声。
众人纷纷朝巷子口望去。
三辆黑色汽车沿着狭窄的小巷缓缓开了进来,有个记者眼尖,指着领头的黑色别克高声叫到:“那是三爷的车!”
记者们立即跑了过去,汽车不得不降成龟速,一时间,素来幽静的老柳巷就被记者们的“三爷”与连续的汽车鸣笛声淹没了。街坊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看热闹,南湖附近的路人也潮水般涌了过来,把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汽车终于停在了徐家大门外。
司机跳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
顾怀修身穿笔挺的黑色西服,面无表情地下了车,脸上并未戴墨镜。与此同时,后面两辆车的车门也开了,跟随顾怀修而来的八个黑衣人有条不紊地取出车内的东西,众人一看,好家伙,居然是满满两车杭城这边男方提亲惯用的俗礼,唯一的不同,三爷带来的礼更气派更豪华!
“三爷是来提亲的?”
“三爷您与清溪小姐何时认识的?”
“三爷……”
“三爷您知道清溪小姐曾经与顾少有过婚约吗?”
那么多的问题,顾怀修仿佛都没听见,但当某个记者提到顾明严,顾怀修脚步一停,目光准确地锁定了提问的记者。
男记者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顾怀修漠然答:“知道。”
男记者马上又问:“那您不介意吗?清溪小姐差点就成了您的侄媳妇。”
顾怀修闻言,冷如阎王的他,忽的笑了下,抬头望向徐家内宅:“不介意,只要她嫁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