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便将那盘龙井虾仁挪了过来。
顾怀修一手抱着她,一手捡起筷子夹了一颗虾仁,却是送到了清溪口中。
清溪吃过了,但虾仁已经到了嘴边,她就红着脸接了过来,然而没等她用牙咬呢,顾怀修忽的俯身,霸道强势地撬开她嘴唇,把虾仁抢走了!
说亲不算亲,说馋吧,顾怀修放着一整盘的虾仁不吃非要来抢她的,除了亲,还能为了什么?
“你先吃饭。”清溪扭头说。
“不饿。”顾怀修咽了虾仁,别过她娇嫩的脸蛋,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他不仅动了唇舌,还动了手。
清溪的小手哪拧得过他,怕动静太大传到隔壁雅间,她只能羞恼地纵容男人的所有举动。当漫长的一吻结束,清溪无力地靠在顾怀修肩窝气喘微微,衣领松了衣摆乱了,更可气的是,顾怀修的手还没离开。
“我该走了。”清溪涨红了脸,试图拉开他手。
顾怀修纹丝不动,问她:“顾明严找过你?”
清溪心头的羞涩与悸动,便被他的问题冲淡了。
她抬头,审视头顶的男人,莫非他今晚来不是因为想她,而是为了兴师问罪?
“他是来过。”清溪并不否认。
顾怀修:“说了什么?”
清溪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如果他此行有去无回,你会如何?”顾怀修抽出手,替她系好衣襟。
清溪惊住了。
顾怀修平静道:“我杀过不少人,前年送那边的人头,我亲手砍的。”
提到人头,清溪不受控制地反胃,这辈子她都忘不了那一幕,刻意不想罢了。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清溪并不想听他的杀人事迹,更不想将顾怀修与杀人联系到一起,即便她早就能猜测出来。
“我想知道,如果我杀了他,你会不会怪我。”顾怀修捧着女孩的脸,不容她回避。
灯光下,男人的黑眸深如寒潭,清溪无法分辨,他的如果只是说说,还是认真的。
顾明严会死?
清溪脸白了,毕竟是认识的人,顾明严也真的帮过她。
“回家吧。”顾怀修扶她站起来,顺手扯平她微乱的衣裙。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低着头,细心温柔,像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丈夫。
胸口蓦地涌起一股冲动,清溪抱住他的头,弯腰替顾明严求情:“你恨他们,我懂,只是,他没有参与,罪不至死。”
罗老父子害死了父亲,二人被处决时,清溪只觉得父子俩死有余辜,只觉得这样也无法彻底消除她心底的恨,因为无论如何,父亲都回不来了,但清溪从没想过让罗家其他人都替父亲偿命。顾老太太造的孽,顾怀修要顾家家业败落一贫如洗,这是他发泄仇恨的方式,他有这个权利,但顾明严不该因为顾老太太的错,枉死送命。
顾怀修恍若未闻,确认她衣裙恢复如初了,顾怀修握住她双手,放下去,松开。
清溪有点慌了,他是生气了吗?
“顾明严与沈如眉的照片,是我派人交给你的。”顾怀修站直了,垂眸看着她。
清溪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照片是什么,错愕地问:“你……”
“没有照片,你们早在一起了。”顾怀修冷笑道。看过照片,知道顾明严的背叛,她居然还想替顾明严求情,足见当时她对顾明严有多心动。
是这样吗?
清溪试着想象,如果没有那些照片,她或许会喜欢上顾明严的浪漫与体贴,与此同时,也就错过了顾怀修。
“你后悔送照片给我?”清溪仰起头,怔怔的问。
不是问他为何要那样做,不是斥责他的小人之举,而是问他是不是后悔了。
顾怀修不懂她在想什么,但他看见了女孩杏眼里不知因何而起的悲伤。
“我只后悔,照片送得不够早。”顾怀修淡淡道,神色冷漠。
清溪却笑了,原来他不是生气,不是气到想分开,而是吃醋了。
她什么都没说,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
背地里送照片搞破坏,对顾明严而言,顾怀修确实是小人,可清溪很庆幸,庆幸她的世界多了这个叫顾怀修的人。
有些话无需说出口,女孩的主动投怀送抱足以平抚顾怀修所有的负面情绪,他亲了亲她发稍,邀请道:“周末我试车,一起去?”
清溪又惊又喜:“终于造好了?”
顾怀修笑:“早好了,一直在改进。”
汽车是他的抱负,清溪由衷地替自己的男人感到高兴。
“回去吧,不早了。”顾怀修看看腕表,替她记着时间。
清溪咬唇,欲言又止。
顾怀修便按住那诱人的唇,蛊惑似的道:“我说过,我与那边的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