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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安王失荆州,十八万大军尽歼于曲阳,弃郦陵而遁洛京,短短三月,荆州七郡尽归齐王之手。

此战天下震动。

大小诸侯或惊惧或忌惮,齐王威势如日中天。只寻常流民顾不上这些,听闻齐王宽宏仁厚,治下百姓安居,这有强兵壮马相护不是更好吗?

相邻且饱受战争之苦的豫州,已有流民率先通过的关隘要道,携家带口赶来。荆益二州,将迎来一次人口迁徙的**。

然相对起魏景的威震四方,这往洛京遁逃的安王就要狼狈太多了。

奏折早发往洛京了,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阻滞,顺利入司州直奔洛京。不过这四万精兵就不能继续带着了,暂安置在平县,安王一行入。

安王连王府都没回,刚进城门就与家眷分开,他直接往皇宫去了。

“请皇兄降罪!臣弟无能,竟丢了荆州!”

玉阶下,安王重重跪在御书房的金砖上,忆及苦心谋划所得并经营多年的荆州,他怨愤不甘,身躯颤抖,真真切切红了眼眶。

“你,你,区区三月,这荆州如何就丢得这般快?!”

围剿逆王之战过去也就半年,皇帝眉心深深竖了一褶痕,眼下泛黑,肤色黯淡,神色间掩不住的焦躁,龙椅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踱步。

他确实该焦躁,围剿齐王未果,后者日益坐大,而朝廷不但没有第二次围剿的能力,甚至还得应对济王桢泉二叛军的步步逼近。焦头烂额,夜不能寐。

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时刻,偏偏荆州还丢了。

荆州地域宽广土地肥沃,乃朝廷兵粮的一个重要来源之地,一丢,于现今的朝廷而言,无疑雪上加霜。

自安王手上丢了荆州,皇帝确实大怒,接讯当日大发雷霆。只是稍稍平静下来后,那股子怒火却如漏风的皮囊,再聚不起来。

强如齐王,他本人尚且深深忌惮,这安王不敌,或许在潜意识已有了心理准备。

但这丢得也太快了!

忧,隐惧,皇帝怒斥责安王。安王一句不辩,只泣泪认罪求罚。不过到了最后,皇帝只给了几个表面惩罚,并未有实质降罪。

“罢了,这荆州已丢,再想也无用。二叛军来势汹汹,拒之乃当务之急。”

眼下的朝廷,面对济王桢泉二叛军的猛攻,已有些支撑不住要后退的迹象。万幸冬季来临,大雪严寒,给交战双方都带来很大阻滞,目前已差不多处于休战状态,朝廷好歹能喘口气。

荆州虽然丢了,但安王好歹带回四万精兵勇将。再加上安王本人也是有能耐的,这几年一路顺利取荆州,也就遇上齐王才折戟沉沙。

皇帝还打算继续用安王,他训斥过后亲自扶起,又安抚几句,恩威并施,随即封安王为征东将军,赴前线拒叛军。

不过,他打量安王两眼,道:“大雪严寒,战事停歇,你休养些时候,再赴前线不迟。”

安王一身尘土,双目泛红,形容憔悴,状态实在很糟糕,既然战事不急,皇帝自然多多施恩。

安王激动,忙忙拜伏在地,泣道:“皇兄隆恩,臣弟肝脑涂地亦不足以报也,必定殚精竭虑,毋教叛军前进半分!”

“好!”

这兄弟二人一个示仁恩,一个表忠心,你来我往良久,安王才退下,又去养母冯太后宫中哭了一回。

这大中午的进皇宫,暮色四合才出来,回到王府安王眼皮子肿胀,只外书房房门一阖,他面上自责感恩之色瞬间就敛起。

“谨之,事成了。”

退回洛京,他自然是要蚕食皇帝势力化为己用的,结果很让人满意,不枉他用心演出一场。

不过现今处境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安王脸色还是阴沉沉的。外书房里就两人,他自己拧了帕子,抹了抹手脸。

“皇帝让你休养一阵再去?”

这也是卫诩意料中事,他浅啜了一口清茶,道:“军中安排可要调整?若否,该立即传令下去。”

安王留京休养,这四万精兵当然不可能久留平县的,明日天明就得先行奔赴前线驻扎。现阶段,让安王暂离他的亲信军马他其实很不愿意,但没办法,总不能拒了皇帝恩典表现急切的。

这事卫诩早就提过了,军中的安排也商讨过不止一次,安王颔首,扬声唤亲卫进门,将命令悄悄传出去。

卫诩道:“祸福相倚,不再与齐王为邻,未必是坏事。”

司州与荆州之间,还间隔着一个三方混战的战场,算是暂时远离魏景了。己方若能抓紧机会发展,未必不能重新兴盛。

安王长吁了一口气:“但愿如此。”

……

安王一步步按他的规划行事,诚如卫诩所言,假以时日,未必不能重新壮大。

但魏景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个仇敌再次崛起吗?

当然不可能。

……

犒赏三军之后,季桓张雍等人随魏景返回郡守府,魏景将讯报递给众人传阅。

季桓看罢,立即拱手:“主公,揭露安王野心,正是时候。”

两年前,魏景冒充杨泽时任安阳郡守,赴洛京朝贺,由安王杀丁化之举发现了其野心。

不过当时只是眼见,并无能拿得上台面的确凿证据。

然而想拿证据,难吗?

一点不难,安王既正行打着朝廷名义发展个人势力的事,他一路攻伐荆州时,各种人员调遣,军政二务布置,细细调查都能发现蛛丝马迹。

最近一个,就是大宁道那个隐蔽的大铁私矿,轻易窥见安王野心。

两年来,魏景一直遣人收集类似的证据,如今已满满一大摞。虽现荆州已被他所得,但这些仍有旧迹可循的铁证,揭露安王毫无疑问。

魏景证据拿在手里,一直隐而不发,俱因先前揭露乃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安王在外,皇帝除了雷霆大怒,昭告天下痛斥以外,并做不了什么。

魏景与皇帝之间血海深仇,他也不乐意助皇帝铲除大隐患。

此一时,彼一时也。

如今安王已经奔洛京去了,就在皇帝的地盘上。而孟氏母女,邵箐,魏景和安王之间新添了无数仇恨。

生擒安王的意图落空,不能手刃仇敌,虽教人不虞,但也不妨碍魏景换一种方式将其置诸死地。

他神色含冰:“伯言所言,正是我意。”

魏景的声音和目光一样冷,不过他却道:“不急,再等几日。”

等那四万精兵奔赴前线再说。

此时的魏景,虽还没接到安王精兵被遣往前线的讯报,但京畿重地,不可能让外来将士久留。安王能让麾下将士驻平县,已经是出乎意料地得皇帝信任了。

兵马远离,又身处洛京城内的安王,犹如肉在案板。

想起一双点漆瞳仁失去焦点的妻子,魏景目泛寒光:“这回,魏平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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