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江央往后靠了一些,离刀锋远了几分,锐利的目光捕捉着他们脸上的细微反应。
“因为不是道长,我们都得死。”几个人齐齐的跪了下来,声音无比哽咽。
“若不是道长提醒,只怕我早已葬身蟒蛇之腹。”
“对,道长助我躲避了落水,我们寨子因为穷,根本没法医治,也是死路一条。”
“还有我,要不是道长提醒,我差点带着几个兄弟一起抢劫时葬身了!”
……
“我是收钱办事,天经地义啊。”江央有些无奈。
最终她没扭过他们,在这个破败的山寨留了下来,还混了个寨主。
由于寨子里的人从来都没登记过自己的信息,江央就拿出了自己的笔纸递给他们,让他们填写自己的个人信息,不识字的就到杜鹃或者自己这登记。
登记的内容包括了原来的身世以及自己流落寨子是为何,最后再填写自己会的,不会的就不用写。
等到这一浩大的工程量结束后,江央就轻松了许多。
她将整理好的纸细细地分开,分成了好几类。
既然是由她做寨主,寨子这么穷可不行,她上辈子穷怕了,只想自己变的有钱,可以养活自己,可以扎根一个地方。
整理好后,江央就给每一类画了个记号。
*
“小翠,王兰,楚强…”杜鹃念着人名,几个人跟在了她的身后,“站在那吧。”
几个人十分乖巧地站在了她指定的位置。
直到将人分完后,江央才将人按照她做的标记分派事物。
寨子太过于简陋,他们得去重建家园。
江央拿着自己要来的聘礼将买部分材料的钱买了,并记在了账上。
于是接下去的几天,整个寨子都陷入了忙碌。
在忙碌中,江央带了几个暂时没分配事的出去摆摊。
但这次她摆的就不是算命摊子了,而是摆了些很简单的杌子,教着那几个人吆喝着。
杌子是他们之前做的,之前来集市上就是卖不出去,已经在家累计了好多个了,如今竟然可以拿出来卖钱。
几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跟着吆喝着。
在他们的吆喝声下,几个小杌子最后卖的差不多了,江央询问了他们的能力后,转而让杜鹃往摊子前贴着。
定制两次桌椅,送卦一次,不准可退钱。
有他们的吆喝加上宣传纸贴在摊前,虽然效果并不是特别好,但起码有几个人路过的时候好气地问了几句。
天黑之前,那几个人将钱数了一下,分了一半给江央,然后将剩下的部分几个人平分。
随后他们就跟着江央一起去了即将收摊的菜场,用最低价买了一些一天都没人要的菜,满载而归。
另一边的按江央说的,所有人将东西搬进了山洞,在里面当临时栖息点。
烹饪的地方是由一位老人白天修好的露天灶,用来烧火的也都是捡来的新树枝。
新树枝是由一个大力的汉子去砍和捡来的,既可以卖,又可以留一部分烧。
整个寨子在江央有序的安排下,日子过的不再那么紧巴巴了,尽管寨子还是破旧,但他们各自分工加共同合作,留下修缮的钱也逐渐多了起来。
江央本是没那么好心去帮他们的,实在是他们的境遇太像之前的自己了。
并且这里的每个人的心都很善良,并且所有人都会把好东西留下来给她,而不是像自己的继母和父亲那般,一边压榨一边动辄打骂。
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会不那么怀念之前的世界。
虽然科技发达,自己后来也不缺衣少食了,但仍旧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家的感觉,总觉的自己像个流浪汉,时间久了,她做什么都麻木了。
她坐在一块石块上发呆,远远有个小女孩拿着红艳艳的糖葫芦朝着她走来。
“姐姐,给你七糖-葫-芦。”
江央回眸看她,对上了她那单纯的笑容。
这个女孩说话晚,好多较为复杂的词,都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被抛弃的,被这里的土匪捡了回来。
都说土匪是恶人,是人人避之而不及的,甚至还会惹来人人喊打,但这个世道上心比土匪黑的人不尽其数,只是他们太过善于伪装了。
“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甜的。”江央笑着婉拒了,担心她听不懂,还放缓了语速。
“那我就七了。”女孩一个字一个字说着,整双眼睛都亮了起来,所谓灿若星辰,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