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脑海中却突兀地出现了十分香艳的画面,每个画面都堪比春宫。
并且里面的每个女人,都是李瑶。
她坐下之后,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央儿,今日贸然找你来,是有一桩事想跟你商量。”李瑶直截了当地开口了。
“大娘子可直说。”江央礼貌地笑着,语气依然是淡淡地。
尽管已做好江央对她态度不好的准备,但亲自感受还是心里窝火。
李瑶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肉里,但还是笑脸相迎,“央儿,杨将军定下了江家为亲家,如今江府待嫁的姑娘便只有你和你四妹妹了。”
“并且你同杨公子相处的似乎并不愉悦,但杨公子却对你四妹妹亲睐有加,都是江家的姑娘,我也担心你嫁去受委屈。”
看着她伪善的模样,江央故作沉吟几秒,才应道:“杨公子纵是与我相处的不愉悦,但父亲说过杨将军已定下我了,这不好驳吧。”
“无事,若是央儿觉得为难,我自会替你解决的。”李瑶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大娘子说的在理,”江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李瑶的神色,继续道:“只是,我母亲几年前不在了,我也是身无分文,无依无靠,前几日翻到了母亲的亲笔书信。”
说到这句时,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且她清楚地看见李瑶的面色一变。
“姐姐在信中可是叮嘱了什么?”李瑶干笑了几声。
“母亲在信中提到了她的嫁妆,说留作我日后出嫁。”江央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母亲的嫁妆,我如今是没寻到,不知大娘子可能帮我寻到?”
“姐姐的嫁妆,我怎会寻的到呢?”李瑶说着就拿起了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将心底的那几分慌张都压了下去。
那贱人死便死了,还要留下信件来祸害她。
“是吗?”江央眸中多了几分失落,“本来我想着,有母亲的嫁妆傍身,我当是不会这么早嫁人,只是如今…”
她的话未说完,但却已然让李瑶面容失色了。
李瑶看着坐在下面的江央,眸中略过几分杀意。
但是她不能,她无权无势,无法同这小贱蹄子的祖父家相抗衡,且杨将军是因为她才注意到江家的,若是刚订下便出事,自是两家都不好看。
总而言之她还是不能动江央。
想到这,她就窝火。
江央看着她的脸色变化犹如在看戏,但想到自己院内的三个麻烦你,便起身找了个理由退下了。
“母亲!”
然而她一离开倚兰苑,江婉幽怨的声音就从里屋传了出来。
“母亲,不就是那贱人的嫁妆,还给她便是!女儿去了将军府还愁没那些富贵?”
“那些东西,可都是上好的,知府的十里红妆,随便放几样入你的嫁妆,谁会瞧不起你?”李瑶出声劝解道。
“可你也听到了,若是嫁妆到手了,她便暂时不会考虑嫁人,如此一来,母亲只要将嫁妆给她,说是替她找到了,大家也都好下台阶。”江婉说着就嘟哝了一句,“而且谁稀罕那贱人的嫁妆!”
“你这嘴像个没把门的,若是真嫁人了,你这性子可得好好约束着!”李瑶低声训斥道。
“可母亲,女儿如今只想嫁给杨公子,除了他女儿谁也不嫁!”江婉满眼委屈地坐了下来,“今日女儿同杨公子对诗,诗里互对了情意,他还陪女儿买了糕点。”
听到这,李瑶叹了口气,“婉儿,是母亲无用,母亲再想想办法。”
*
“姑娘,齐嬷嬷方才差人传信来,说她已到了玉阳楼,正在里面候着姑娘。”
杜鹃小跑着从外面进来,压低声音给江央通传。
“好,收拾一下便出发。”江央说着,抬手将桌上重要的东西都收着锁了起来,只将她练字写废的纸杂乱地摆在桌上。
这段时间,她屋内的三个人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每日都会来翻她的东西,一有什么发现就去告诉李瑶。
所幸她留了个心眼,给她们故意留下的,不是无意义的练字,就是故作深情的情诗。
好在原身一直都是没什么心眼的人,她故意留下的讯息倚兰苑也没什么怀疑。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后,她就将一个香囊放在了桌上,才带着杜鹃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恰好迎面碰到端着水盆的嬷嬷,她拿着水盆,对着江央行了个礼,虽只是个下人,但说话的语气却像极了主子。
“姑娘可是要出去?”
“姑娘出去,跟嬷嬷有什么关系?嬷嬷做好自己份内事即可。”杜鹃深吸一口气,厉声道。
嬷嬷被杜鹃说的愣了一会,还未辩驳就听到江央开口。
“嬷嬷这可是准备去我屋内洒扫?”
“是。”嬷嬷被杜鹃堵在心头的一口郁气未散,脸色很难看。
“既如此,嬷嬷便可去歇息了,杜鹃方才已替你做了。”江央笑着道。
“对,嬷嬷今日不必去姑娘屋了,去歇着吧。”杜鹃虽不知道为何,但还是跟在江央的话说着。
见两人都这样说,嬷嬷的心底便多了几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