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只有身躯渡过了吧。”杜鹃看着远方正在赶来的梦萦喜鹊,有些平静的说道。
大势至波旬世尊顺着杜鹃的目光,看向那赶来的梦萦喜鹊,语气之中有些羡慕:“是啊,可是羡极了呢,那一条河,成了天堑,一辈子都被困在里面了。”
王浩虽然听不懂两人的话,但是从语气之中却依然可以知道,这两人是认识的,而且交情不浅。
所谓过往之说,怕是因为二人交情深厚,所以才这么说。
“世尊还是没有放下吗?”杜鹃问道。
“放下了,我便不是那大势至波旬世尊了,不是吗?”大势至波旬世尊反问道:“那你放下了吗?”
“放下了,那我也便不是那杜鹃了。”
“他若放下,我也便不是那梦萦喜鹊了。”不知何时,梦萦喜鹊已经站在了杜鹃的身后。
大势至波旬世尊哈哈一笑:“是啊,魂牵梦萦,魂牵梦萦啊,你早已不是渡绢了,你是那魂牵杜鹃。”
魂牵杜鹃和梦萦喜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势至波旬世尊哈哈大笑。
而王浩对这情况却是更加的一头雾水,这是个什么情况?
“是,谁能想到,那一条小河,能困住我们三人一辈子呢。”梦萦喜鹊微微一感慨,浑身上下的利嘴都展开了笑颜。
只见这大雄宝殿之外,只有一条深不膝,狂不过丈的小溪,甚至连河都算不上。
“后辈,你可有悟到了什么。”大势至波旬世尊转头看向满脸疑惑的王浩。
“没,没有。”突兀的被大势至波旬世尊这么一问,差点没把王浩的魂给吓出来,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并没有什么耍机灵搞什么过度解读。
“没悟好,没悟就好,悟了那就晚了。”大势至波旬世尊又是一阵大笑,随后一道字打入王浩的眉心。
王浩只觉得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耳边只听得一声声佛偈入耳,虽听得梵音却不知其意,虽得授真法,却不知真意。
待王浩消失,三个疯先天却一同大笑起来。
只见得大雄宝殿外头那条连小溪都不及的河对岸,两个小沙弥正在挑水,一个白衣女子正想过河,却是犹豫不决。
小沙弥自小在庙中长大,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稍大的沙弥只知清规戒律不得女色,所以唱了声佛号,挑着水便玩山上走。
小一点的沙弥则是背起女子过了河,从此人过去了,心便留在了那条小河之中。
大沙弥水挑到一半,后悔了,自得打翻了水桶,下山再挑,却看见小沙弥背着女子过河而去,心里百感交集。
回山之时,大沙弥开着玩笑说道:“师弟,你背着女子过河,犯戒了。”
小沙弥却是叹了一声:“是师兄你犯戒了,我背过河的时候,放下之时,便已放下,师兄你到现在还没放下吧。”
大沙弥从半山腰往小河中看去。
真的放下了吗?
若是真的放下了,那个站在河中央远望的沙弥又是哪个呢。
一时间,大雄宝殿里的三个疯先天尽数大笑,看着这一幕觉得分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