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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控诉他,真是什么理由都编得出来。

训人时,很多话容易脱口而出,在语气方面也会难以克制地加重,她不提醒的话,时怀见确实没有发现自己刚才在咄咄逼人。

但是,他本来就是来找她算账的,哪有温言细语的道理。

为了不吓着她,时怀见还是微作收敛:“那我不凶你,你慢慢说。”

他态度放得诚恳。

和平日里工作的严谨肃穆,俨然不同。

看他转变为善的态度,姜禾绿不由得受宠若惊,心想他到底是真听自己的话,还是觉着她那番话说得颇有道理,怕自己单身到四十岁,才依她的意思。

“那晚的事。”

她本身语速就慢,此时更畏畏缩缩,难以启齿的模样,“你我都知道,那是个意外。”

“所以你想怎么处理。”

“我个人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您非要计较的话,我可以帮您……爽回来。”

后三个字,犹豫许久,才思忖好后说出去。

怕场面弄得太尴尬,她不方便说帮他打那什么机。

尽管此时此刻的处境已经相当难堪……

时怀见没有笑,态度依然严肃,一字一顿地问:“怎么个爽法。”

“……和您一样。”

她讷讷地回答,“用手。”

“就这个?”

“您还想怎样?”

她直言道,“那天晚上,孤男寡女,某些方面确实无法避免,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什么叫做冲动和新鲜感,可能我对您现在是有好感的,但仅仅在于表面,至于您……对我一样如此。”

在她看来,一切归于成年人的诱惑。

说那么多,无非是不想进一步发展关系,不想负责。

“我知道我很渣。”

见男人不说话,姜禾绿又说,“我也不是您看到的那样,我爱钱看脸,虚假自私,您看到的我,只是我想给大家看的表面印象。”

“看出来了,又怎样?”

时怀见不以为意,薄唇噙着笑,“影响我喜欢你?”

“……”

他说的是喜欢两个字。

姜禾绿本来想让他知难而退。

至少,不应该把时间花在她的身上。

听他那么说,再捂着自己加快的心跳,她突然搞不清,那样说到底是为他着想,还是为她自己着想。

姜禾绿低头,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和随意,“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我陪我闺蜜吃花甲了。”

没听见他的回应后,她就当他同意她离开了,走到门口,耳边突然传来男人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腕部被他的手扣住。

“干……干嘛?”

姜禾绿满脸不知所措,回头看一眼,“你也要吃吗?”

“……”时怀见淡淡嗯了声,手一个用力,将她捞到怀里,又顺其自然地抵在墙上,语气散漫,“想吃你。”

刚刚拧开的门,也应声关上。

望着高出自己近乎于两个头的男人,姜禾绿心跳加快,第一个反应是他要吻自己,然而并没有,时怀见垂眸,冷静地注视着。

姜禾绿被他看的浑身发毛,“你不会是想在这里把我给那个吧。”

“你刚刚说了什么?”

“啊?”

“不是要帮我爽回来吗。”

“……”

她一个头两个大,自己的确说过这句话,但她并没有现在就做的意思。

时怀见冷峻的面孔平静如斯,屋内的低气压丝毫不影响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低头,薄唇在她耳际轻轻擦过,热感在两人之间传播,他明显感觉到她身子如同电流一般颤动了下,紧张得不得了。

比起夜晚的朦胧,光天化日之下所呈现出的感官,会更加明晰准确。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你不听,非要和我一刀切。”

时怀见继续在她耳角厮磨,“既然如此,我不需要再纵容下去。”

男人无情起来,还真的难以匹敌,几秒的时间,比川剧还能变脸,刚才还以为她的一句“您凶我”而温柔话语气,没多久,又逼着她欠他的事给做完。

姜禾绿细白的牙齿咬着红唇,难以相信这就是刚才还说喜欢她的男人。

“我不会……”她硬着头皮说。

“不会我可以教你。”

时怀见放缓声调,“先解后脱,再把手搭上去,做之前,我建议你先去给自己垫一层纸。”

“……”

他声音磁性得仿佛在向下属嘱托一件再正经不过的公事,每个音节清晰而郑重,不容别人亵渎那般,甚至还“体贴”地为她考虑。

姜禾绿差点哭了。

她不是不愿意做,只是讨厌被人这样当成机器一样使唤,好像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不愿意吗?”

看出她的难堪,时怀见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纵容,语气依然冷漠,“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强迫你。”

“我知道,但……”

“但是不希望我这样官方化地对你?”

她点头。

他问得寡淡:“那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对我?”

连短讯也回得官方化。

句句都带“您”。

“现在就做,别墨迹了。”

他淡淡道。

姜禾绿被他冷漠至极的态度,弄得既难堪又委屈,因为他说的句句在理,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委屈,可是心里忍不住难过。

忍了很久,最终她还是没忍住,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成年后哭泣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哪怕姜家出事她被人赶出家门也没这么肆意,这次干脆不要脸面了,没几秒,眼睛红得像兔子。

她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哭到底是因为不舒服还是想哭给他看的,只知道小时候如果在家长怀里的话可能会哭得更凶,但现在在他面前这样子,显得很没道理。

立于跟前的时怀见眉头皱起,压根想不到几句话的功夫怎么就把小姑娘搞成这个样子。

明明什么还没做。

明明她是捡了便宜还不负责的那一个。

怎么还哭上了。

“你哭什么?”

“我知道我双标……”

“你知错就行。”

“可是……”姜禾绿一只手擦眼角,一只手去拉他的皮带,“你为什么不好好说……干嘛那么严肃……我又不是不给你做。”

虽然泪汪汪的,但还要按要求去做该做的事情,小手胡乱地扒拉。

时怀见无意识往后退两步,及时抓住她乱动的手,“你干嘛。”

“不是您……说要给您那个吗。”

“不用了。”

“为什么?

我不双标了。”

“不需要。”

丢下一句,时怀见转过身,没找到这间临时办的纸巾,折回身,看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儿,几次抬手后又放下,“你自己把眼泪擦擦。”

她脸蛋上的泪迹太多,光用手根本擦不完。

擦了也还在哭。

真的就像水做的一般,上下都流,肆意冒出。

时怀见低声道:“别哭了。”

她点头,擦了擦眼角,但还是没止住。

时怀见语气近于无奈,“好了,我的错。”

她摇头:“……您没错。”

“我错了。”

“……”

他算是败给这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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