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强压下火气,露出爽朗的笑容:“马上就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啊,今天辛苦了。”
和工作人员说完话,宋泊野早就不见影子了。
肖致越想越气,连带着被庄放白拒绝的火气,一并算在了宋泊野头上。
他找了个没镜头的地方,给他的经纪人打了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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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放白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他推开大门,走进玄关。
屋里没人,自然没有灯,只有一片冷清的幽暗。
庄放白停顿了一下,打开客厅的大灯,同时关上门。
明亮灯光一下子照下来,盈满不算大的客厅,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鲜花,是打扫阿姨提前放好的。
庄放白一边脱鞋,一边唤道:“蠢蠢。”
蠢蠢是他养的猫,一只英短银渐层。
他叫了好几声,终于看到他那只高冷无比的猫慢腾腾地从杂物间里走出来,路上还不慌不忙地撅着屁股伸了个懒腰,然后冲着庄放白低低地喵了一声。
庄放白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嗓音不自觉地放软,像是在哄孩子:“这段时间你在家乖不乖啊?”
蠢蠢蹭了两下他的手,随后便躲开了庄放白捋头的手指,翘着尾巴蹭他裤腿,同时瞄了几声。
“那你想我没有呀。”庄放白把猫抱起来,躺进沙发里。
他想和蠢蠢父子温存一番,可蠢蠢丝毫不不配合,甚至高冷地一爪子蹬在庄放白脸上,满脸你不要抱我的抗拒。
庄放白视若无睹,强行将它按在胸口上,抚摸着蠢蠢的头,单方面的表露爱意:“我好想你啊,每天晚上拍完戏,都会看一看九姨发给我的视频,看你今天有没有乖。”
蠢蠢半眯着眼睛,扭头看向别处。
庄放白将它的头转过来:“你看着我,看看我。”
蠢蠢表示不愿意,并且趁机一爪子按在庄放白嘴巴上,好像在说你快闭嘴。
庄放白继续揉它,没过半分钟,蠢蠢便耐心告罄,挣扎从庄放白怀里跳了出去。
它远远跑到沙发的另一边,开始舔自己被庄放白揉乱的毛。
庄放白侧头,静默地注视了一会蠢蠢,声音变得很轻:“是不是你也不爱我?”
蠢蠢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高冷舔毛。
庄放白忽然自嘲地笑了一阵,他撑起身体,去酒柜里拿了一瓶威士忌,倒进装着冰块的杯子里,就这样喝了一杯。
喝完他才去卸妆洗漱。
洗完出来,他又喝了两杯,最后裹着被子睡觉。
他没有关卧室门,因为一关门蠢蠢便会在门口叫,他留了一道门缝,好让蠢蠢进出。
等他躺下,蠢蠢果真进了他卧室,坐在地板上,看了一会它睡熟的主人,随后找了个角落,蜷缩着安静睡下。
这一觉庄放白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醒来时卧室门已经关上了。
客厅里隐约有人走动的声音,是过来打扫和照顾蠢蠢的九姨。
庄放白睁着眼,对着紧闭的窗帘发呆,这几天没有行程,也意味他完全无事可做。
忙的时候庄放白觉得一切无所谓,可一闲下来,他便觉得日子无聊极了,每天的时间都枯燥又难熬。
出了会神,庄放白无法克制地想起了宋泊野。
想起以前两人同居的时候,那会庄放白爱做饭,也爱收拾屋子。每天早上睁眼,宋泊野要是还没醒,他就起床收拾房间,再做个早饭,等宋泊野起床,两人一起就吃饭,上课,再一起下课。
想来也都是些没什么营养和激情的日常,可那样的生活……
庄放白撑起睡得酸软的身体,坐在床边,闭上了眼。
酒后总是身体沉重,像是有什么东西黏附在肌肉和骨头上,沉重无声,压得庄放白肩背松垮佝偻,活似一具被抽走了生机的行尸。
闭着眼坐了很久,庄放白终于起身。
他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今天大概是有过一个晴朗的天气,尽管已经傍晚了,天空仍旧湛蓝明净,白云被风拉成淡而长的薄线,柔软地横过明净的蓝天。
夕阳垂落,将天边的一片云层染成斑斓而艳丽的橘红色。
城市高楼伫立在这样的天幕之下,灰暗坚硬,也冰冷寂静。
庄放白看着窗外的美景,低声喃喃道:“真的好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