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就晕了过去,但醒来的时候,我还是躺在冰凉的石头上,身上的伤被人简单处理过,但依旧没人将我放出去,那时我就知道,父皇所说,当权者,就得经过千锤百炼,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可能成为最终的强者,于是我杀出了一条血路,在半个月之后,从那里走了出来。”
“之后,在别人眼里,父皇最是宠爱我,随后我就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我遭受过无数次的暗杀明杀,父皇都将这些看在眼里,却从未阻拦过,甚至是有时候会推一把,只为将我锻炼成一个坚不可摧无人能毁的强者,将来带领着南国征战整片大陆。”
“皇家之人,最是寡情,本王不觉得,父皇如此对我是错的,他需要一个出色的继承人,让南国不被别国所灭,所以他必须对我狠心,没有他的狠心,或许也不会有今日的我,而作为父亲,本王却无法认可,但谁让我出生在皇家呢?要活下去,只有强大起来,否则,就只有丧身在别人的刀口之下。”
礼苏听他这样说,忽然想到之前,他面对皇上的时候,总有种疏离的感觉。
原来,并不是她的错觉,谁人生来又是冷漠寡淡的,在三岁之前甚至在六岁的君越,心中是天真烂漫的,他希望做好一件事,能够得到父亲母亲的夸赞,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将他抗在肩膀上奔跑,可是他所能得到的,只有无尽的学习和催促的成长。
她不由想到之前太子说的话,皇上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君越,而他们其他的儿子,在皇上眼里等同于废物,可是他们又曾想过,君越得付出多少,才能让皇上对他如此或许,他在内心之中,应当是羡慕太子的吧?毕竟他拥有过他所渴望的亲情,曾经被皇上抗在肩膀上奔跑追逐过,而他有的只有严厉父亲压在肩膀上的期望。
礼苏心疼的看着君越,随后靠在了他的怀中。
“阿苏,本王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命中有时终会有,命中无时不强求,本王知道你内心柔软,渴望亲情,可是当亲情不接纳你的时候,你得学会放手,当然,或许这其中是存在误会,但你要记住,本王会一直在你身边。”
礼苏心中暖意浓浓,看着君越,忽的笑道:“为难你了,殿下。”
他说出如此温暖而有深意的话,想必是从未有过的吧,这人,一贯冷漠的面具摘下,就是个温柔而体贴的公子。
君越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眼神闪烁的避开。
“那莲妃娘娘呢。”礼苏好奇,想到皇上对莲妃那般宠爱,这或许是因为多年的感情,而这其中,想必也有对君越的安抚。
“母妃向来体弱,那些她都不知道,但每次本王去探望她时,她都会给本王讲各种故事,还会给本王做点心吃,总是会向父皇抱怨,让他少给我布置些功课,只有在母妃的含香殿中,我才能喘口气,才能像个孩子一般,对着母亲撒娇。”君越回想着的时候,黑眸都是跟着发亮的。
“莲妃娘娘,是个很好的母亲。”礼苏道,而她也是最幸福的女人,有皇上疼爱着,有孩子护着,还有肃侯爷在外惦记着,几十年过去了,依旧还能如少女一般。
只是提到她,礼苏不由想到她血液的诡异,看着君越不由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或许他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正要开口,君越却猛然带着她压低了身体,对着她眼神示意,带着她隐匿在暗处。
礼苏不由放轻了呼吸,朝着外面看去,就见黑夜中,有好些黑衣人涌了出来,劲直朝着礼苏的院子而来。
这是谁派来的人?
礼苏在脑子中过了一圈,没有想到是谁会花费如此大的心力要来杀她。
眼看着黑衣人落到了院子之中,朝着她的房间而去,君越对她示意呆在暗处,随后身形如鹰般飞落下去,同时挥出一掌,将靠后些的黑衣人击倒在地。
前面的黑衣人都是一惊,随而赶紧回身,对上了君越,这时本来回避的青衣等人发现了不对,都极快的落在了院子之中,和黑衣人对打起来。
这动静很是不小,惊得礼王府都亮起了灯,府中的人都赶了过来,又有君越的人在,那些黑衣人被包围在其中,不一会就是死的死,擒的擒。
“说,是谁派来的?”青衣将剑架在一人的脖子上,质问出声。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就要咬舌自尽,却被青衣快一步的封住了穴道。
礼苏也从暗处走了出来,沉思了下,正打算使用催眠术将背后的主使给问出来,就听后面梦娘的声音响起:“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