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也染上了病。
礼苏走了过去,发现他的家属是一老者还有个妇人和十岁左右的孩子。
他们看着他们走过来,都有些紧张。
“王爷,大人。”
“大伯,娘子,在下有一事,想要征得你们同意。”礼苏开口。
见她认真的模样,那老爷子问道:“大人有事请说。”
“是这样,他是你们的家人吧?我想对他,进行验尸。”她说的平静,但也知道这个提议有一定的难度,毕竟在古代,都是比较封闭保守的,尤其忌讳死者,逝者已逝,所有罪都该得到原谅,更要保证逝者的完整,否则视为不忠,对逝者进行分检验尸,可是极大不尊的,一般家属都不会允许,所以古代的杵作,除非在必要之时,死者有大冤大恶时,才会开馆验尸,寻求真相。
果然,听到这,一家三人先是惊讶,随后是极大的不愿,那妇人想必就是死者的夫人,听此眼泪就流了出来:“不行,我男人什么都没有做错,无故染上此病离我们而去,本就可怜了,他死了,都还不能让他安息吗?不行,我不允许,就算你们是王爷是官,也不允许动我男人。”
说完用很是愤怒的眼神看着礼苏,好似她要是敢动,她就能爬起来和她拼命一般。
“若我说,我有办法,救你儿子,还有父亲,甚至是你呢?”礼苏依旧淡淡,但说出的话却是一下扣住了要害。
“什么?”那妇人顿时怔住,语气喃喃:“你真的可以救了我们?”
“是,我已经有了对策,但为了防止以后还有人中毒,我得将病源找到,而你的丈夫,就是关键,当然,我这么说,不代表我不会救你们,但要想彻底了解这场病疫,让大家恢复到以往的生活,就得追根到底,愿不愿意,你们选择。”
礼苏也不逼他们,毕竟这古代保守思想就是如此,无法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媳妇,同意吧。”老头子在旁边也听的清楚,沉默了一会,哑声开口:“柱子之前,死的痛苦,不就是因为这病么?他没做错什么,要是他泉下有知,知道自己能帮助到更多的人,能有如此贡献,想必,他也是愿意的。”
“可是”妇人还是有些犹豫。
“我老李家,不能就此没了,豆儿,是我们老李家的后啊,柱子之前不是一直说,希望我们能够活下去么。”
这话一说,妇人看着自己怀中枯瘦的孩子,顿时说不出话来。
哭泣一番后,点了点头。
礼苏事不宜迟,到了屋内,将尸体放在板子之上,做好准备工作后,拿过旁边去衙门取来的解刨工具,适应了下手,顿时从他的背脊骨处,划下一刀。
一个时辰后,充当助手的一名二十来岁的大夫苍白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忍不住一阵呕吐,想到刚刚那画面,他就恨不得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见此,等待在外的君越不由拧了下眉头,又是将近半个时辰后,才看到礼苏走了出来。
“进来吧。”礼苏看了眼君越道,又率先走进了屋中。
看着板子上躺着的完整尸体,君越眼底有些疑惑,旁边的黄衣却是忍不住说出声:“不是解刨了吗?”
“是解刨了,我又将他的尸体缝补好了,等下就可送去火葬。”礼苏脱下手上带血的手套,在旁边的盆子洗手。
缝补好了?这一路来,他被礼苏不断刷新了世界观,又因为事务忙碌,倒也没有多少时间隔离礼苏远离殿下,但听到此,心中还是惊讶的很,他不是没有看过杵作解刨尸体,血淋淋的场面,但这现场呢,除了些许血迹倒看不出多少痕迹,实在不得不让人意外。
呕吐差不多的大夫虚弱的靠在门上,不仅是缝补好了,场面也没有那么血淋淋,因为礼苏的一举一动都是优雅从容,她能将那些拿出来的东西一个个有序的放在旁边,下的每一刀都控制的极好,根本不见多少出血,她一个个的检查翻看检查,然后又一个个放回去,那从容的模样,好似对待的不是人体器官,而是一个个艺术品般,他忍了又忍,在看到心脏在她手中流血时,再也忍不住的跑了出去。
“你可还好?”大夫正心中颤抖着,面前凑近一张平静的脸,却使得他脸色顿时一阵发白。
礼苏看出了什么,也没在说话,只是递给他一瓶药:“吃颗吧,会好许多。”
“我已经找到原因了。”礼苏对着君越说道,随后又是询问:“这附近,有坟山吗?”
“有,在这白鹤镇后面,确实有坟山。”旁边的侍卫回答。
礼苏点头,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细小的一块类似于油脂凝结的东西在里面,但若是仔细看,能隐约看出一个虫子模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