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放下筷子,摇头叹道,“目前还没有眉目。”
姜郁一边帮毓秀盛汤,一边笑着问一句,“依皇上看来,偷入帝陵之人与行刺三皇子的刺客可是同一人指使?”
毓秀不知姜郁此言是否为试探,淡然回一句,“极有可能是同一人主使,否则不会如此巧合。”
姜郁一挑眉毛,“皇上想到什么对策没有?”
毓秀摇头道,“除了加强守备,没有别的办法,毕竟现在无从查起。朕好奇的是帝陵有什么让人觊觎的?”
姜郁讪笑道,“莫非是有人想谋取恭帝的葬品?”
毓秀叹道,“也许正如伯良所说。可恭帝算不得厚葬,且人人都知盗皇帝陵折三代寿,怎会有人为财折福?朕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姜郁明知毓秀意有所指,只一笑而过,并不回话。
两人用了午膳,毓秀坐到上位批奏折,姜郁在下首喝茶。
毓秀见姜郁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顺手把几封奏折递给他看。
姜郁看过之后,在白纸上写批复,毓秀一边抄一边笑道,“不知伯良能不能模仿朕的字迹?”
姜郁一愣,“皇上的意思是?”
“朕每日都觉得厌烦劳累,若伯良能帮我分担则个,那是再好不过。”
姜郁嘴上应承,心里却十分疑惑,毓秀登基后行事中规中矩,算得上勤政多劳,怎么突然想偷闲躲懒,叫他代劳。
“承蒙皇上不弃,臣必竭尽全力。”
毓秀将一叠纸递到姜郁面前,灿然笑道,“批几本奏章而已,用不着全力,更不必竭尽。伯良先学好我的字迹,就来帮我的忙。”
姜郁笑着点点头,果真在一旁模仿起毓秀的字迹,唯恐她多心,又不敢学的太快。
晚膳时分,毓秀批完奏章,起身走到姜郁身后,看他写字,一边啧啧道,“不错,伯良学到七八成像了。”
姜郁见毓秀皱着眉头揉颈,就把她拉到榻上帮她捶肩,“今日送上来的奏折并不多,皇上怎么足足批了半日?”x33
毓秀苦笑道,“朕一向如此,做决定的时候优柔寡断,拖来拖去就慢了。”
姜郁闻言,手上的动作又温柔了几分,“皇上行事谨慎,是万民之幸。”
毓秀一声长叹,“我也知道我的性子温软,难堪大任。”
姜郁见毓秀哀哀然,回话的语气极尽柔和,“皇上不必妄自菲薄,礼部相待两位国宾,进退得宜;初元令虽然有一些冒进激烈,来日得益的百姓却绝不在少数。”
毓秀不愿与姜郁讨论政绩,就笑着握住他揉她肩膀的手,转而说一句,“朕听说灵犀陪两位皇子出城踏青了?”
“臣不知。”
“朕也是今早礼部来报才得知。灵犀聪慧开朗,两位皇子都很喜欢跟她在一起。”
姜郁不知毓秀说这话的用意,回话时也十分谨慎,“皇上既然不打算把公主远嫁,又何必让她日日与皇子们在一起?”
毓秀似笑非笑地看着姜郁,“伯良担忧灵犀与皇储殿下日久生情?”
姜郁生怕毓秀误会,忙笑着解释一句,“公主的事不容臣多言,只怕来日徒生变故,让皇上为难。”
姜郁才同欧阳苏对过弈,不可能看不清皇储殿下的外秀内冷的秉性,毓秀猜他是在忌惮闻人离。
“伯良担心三皇子殿下求而不得,强取豪夺?”
“臣担心北琼求亲不成,借以武力。”
毓秀淡然笑道,“伯良多虑了,灵犀机敏善察,遇事会随机应变。”
她这个妹妹虽然张扬跋扈,对待感情却很有分寸。迄今为止,喜欢她的人虽不在少数,却还不曾有人因私废公,闹出事端。
姜郁见毓秀不为所动,不好再多说,笑着握住她的手。
毓秀拉姜郁同坐榻上,“朕听说伯良一早去伯爵府探望娴郡主,她伤势可好些了?”
姜郁皱眉道,“人一直昏睡,恐怕要休养几个月才能恢复。”
“想必这几日有不少人到伯爵府上探望。”
姜郁蓝眸一闪,淡然笑道,“的确有不少人探望郡主,臣今日也在伯爵府见到父亲。”
毓秀笑道,“姜相身子可好?若他身子无大碍,伯良该劝他早日上朝,国可无君,不可无相。”
姜郁一声轻叹,“父亲身子确实不如从前,此番告病,并非全是妄言,请皇上恕罪。”
毓秀嫣然一笑,“姜相养好身体要紧,朕会派御医去相府诊治,请他务必多多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