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凡看出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吃的是大锅饭,怎么你要拿我弟兄们那一份呢?”
王层喜有苦说不出。进退两难。赵海凡说,“王层喜,如果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可以给你比他们更多的奖赏。”
九头狼却在旁边推搡,“大哥,王进喜一点吊用没有,你吩咐他,不如叫我一起放风。”
赵海凡嘿嘿二声,“大爷我这一次奉陪到底。”
王层喜不知赵海凡提出的是什么条件。就在地狱之谷不声不响住了一段日子,赵海凡提出带他们出外。王层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闷葫芦一同去了海江市。
他们入住海江市一家私人旅馆,靠海江市六星酒店很近。
那一天,天气非常地好,深秋最后几天时光,王层喜从三楼的木房终于见到和平鸽,他心中涌动着平日没有喜悦,他听到了婚礼进行曲,然而赵海凡提出的交涉令他吃惊不小。
“看见没有?我要你射击伴娘和伴郎。”
“为什么?”王层喜抬起头,他不明赵海凡的动机。
“要做你就做,不然你就一枪打死自己。”赵海凡吼道,王层喜以为赵海凡开的是玩笑,他接过手枪,上下翻了几遍,问:“自家生产的?”
赵海凡抢过手枪熟练地扣动板机,“王层喜,我再问你一句,你是干还是不干?”
王层喜扑通扑通上下心跳,他拿起桌上的望远镜,看到了赵海凡提到的伴郎伴娘,悠悠地问道:“他们是你的情敌?”
赵海凡不容王层喜说太多,用枪顶着他的脑袋瓜子,威胁:“王层喜,你杀过人,你再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王层喜苦笑不得。他想,“我处处被你们陷害,原本我就是一个只好射击靶场的枪手,在这片土地上,你却要我非法持枪杀人,想着便是和阎子光再一起,他大爷没敢要我杀过人,有的也是陪他去山上打鸟,拿他个鸟铳十发十中惹得他老子多开心。”王层喜望望赵海凡,问道:“我罪恶的双手染过鲜血,今天我坦言告诉你,我杀不了新婚中的人。”
赵海凡生恨地说,“屁话,全他骂屁话。王层喜,你要是想拿钱,你别跟着我对干,我要火气来了,一枪能抵你命。”
赵海凡要王层喜持枪,“给!你不是枪手吗?怕了吗?你不就是阎子光的枪手??徒有虚名,混饭吃?啧啧,亏他被玩转几年,被一个大话的人耍弄,情何以堪?”
王层喜被说得火冒三丈,接过手枪,象玩花样举起仿五四式,搁在赵海凡的脑袋,“我杀过人,再杀几个又何妨。”
赵海凡所见那架势,反倒哈哈大笑起来,从手中丢下子弹,又被另一手接住。“王层喜,你玩枪?你还嫩得呢。”
王层喜形同耻辱上身,不远处的婚礼进行曲在喧唱,他有一刻多么祈祷那些虔诚的人们都平安,那感觉他好象要踏上红毯当上新郎!
握着枪,王层喜此时冷汗上吸,后背凉嗖嗖。赵海凡在王层喜不眨眼的同时装上荷枪实弹,手持双枪顶着他,“干还是不干。”
王层喜不得不接过赵海凡交付的手枪,想着命还捏在赵海凡身上,他慢慢地定住,通过九头狼给的望远镜,脑袋开始发胀。
就在这里,他听到耳畔掠过二枪声,赵海凡强制他开枪。
远处,传来人群的惊叫。王进喜二话不说,一个兔子速度,从三楼跳下。。
慕云沉思,“你告诉我的故事就是那些?”
王层喜点点头。“那是有关你和你的心上人的故事。”
慕云听后有种哭不出的心痛。事后她对我说:如果王层喜不是还有一丝人性,倒在血泊中的不是阿胖和苏细妹,起不来的是她和她的儿子朝伟我了。
慕云流着泪,记在本子上的字铿锵有力:“王层喜把黑暗揭露出来,他表现的力量惊人,即使生命随时都有可能象燃烧的烛光断断续续熄灭,得以跟我交换信任,争着口气告诉所犯的四种罪行。
他没白做了一回真男人,走时卸掉心灵重负,最后一句话,他说:“慕云,我看到了神光!”
第二天的清晨,王层喜直躺在病床,没有任何游丝,他黎明前醒来在最短时间掐住了自身的脖子。他那个时刻象窗外二天前下过的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完王层喜的故事,我的眼中噙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