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先放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帮你解决!”
慕云想推托不能,陈俨仁乘胜追击,“慕云,我们结对,志同道合,夫唱妇随,你有这样的善心善举,我觉得很好,国外我走过不少难民营,我也得了许多表彰,那些算什么,一个家不完整,就跟贫困人民缺少粮食,精神方面缺意志,我不要求你,你跟着我,促膝共同探谈余后人生,孩子长大了,我女儿嫁掉,你儿子娶妻,不一定能厮守在身边,我们有个伴,老伴老伴,老来作伴,中国习俗就这个道理啊!”
慕云起身给他倒酒,坐下要转移话题,陈俨仁又一把抓住她,我看得好心急,我怎么可以让我妈难堪呢?
不!
我站起来说。
“陈先生,请给我简短的时间。你刚回国,也认识我妈不多,你不了解我们朝家,过去我很倾佩你,认为你是个伟大有理想,能为人处处着想的绅士,如果你要我妈接受你,今天这一次我要表达我的心迹,我父亲是爱她的,去世后让我照顾好慕云,如果我不同意,你是得不到慕云的!她是我母亲,也是我的朋友”
陈俨仁哈哈笑,“朝伟,小伙子,我很欣赏你!欣赏你把家庭关系朋友化”
“陈先生,你了解过慕村89洪灾吗?中国夏秋季是水灾季节,有些地方几十年一遇,猛如野兽,我爸在洪灾中负伤,慕云是医院的护师,他们之间的相遇组成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我父亲深爱着慕云,慕云一丝不苟照顾我的父亲,我父亲不死,他的心在我身体,”
“别说了,伟”慕云哽咽道“我要说。陈先生,你要是个真男人,你就听我说完。我父亲娶慕云受到我的极度阻挠,为什么?因为我父亲不可能给慕云幸福,父亲盆骨以下全截掉,意味他们不能过生理上的生活”
陈俨然听完非常震惊。
“慕云还是嫁给我父亲,从迈进我家做保姆至我父亲去世,总共十年零三个月。女人有多少个青春风姿,为什么我不能象我父亲给她幸福呢?”
“畜生!”陈俨然暴跳地站起来,一双眼睛怒目瞪我。
“陈先生,我不是畜生,不管你信不信,在慕云没结婚前,我对任何一个女人不再动心,包括你女儿,素素!”
慕云听得似乎有点坐如针毡,我 “陈先生,如果你要走,我不排斥,只要我的心在,慕云不再改嫁!因为我父亲就装在我的心里!”
陈俨然气得手脚发抖,吐出一声,“不可能”!
大概他没有想到一场喜宴变得充满奇变,陈俨然结帐先离了去。
离开山海斋,回到家,慕云一迈家门就把卧室门栓死了,一句话也不说,“开门,慕云”我喊道,“我父亲是爱你的,难道我就不该对你表白,难道我就没有权利表露我的心迹;难道陈俨仁到手后,我才后悔莫及?慕云,那不是我的风格。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对你烙在脑海里,你和爸爸本来没有男女关系这一层纠缠,我为什么不能有爱你的权利。说白了,你没有享受到一点幸福,在别人眼里,就还是我家的保姆,不过,高级与普通的区别。”
慕云出来狠狠扫了我一巴掌,“伟,你该学会怎么跟外人以及自己人说话,今天,陈先生好意前来,落到最后悻悻地走;我听到你刚才这句话,心都凉了,我和你父亲虽是名义,他为了担心我不被赵海凡侮辱,让我嫁给他,不能证明我和他没有爱和相同价值取向的意义!”
被扫一耳光真痛快,我被打落牙吞咽肚里,眼睛泛着泪光:“慕云,你理解错了,正因为你和爸爸相爱,你和我爸没有足够地身体层面去享受,而挡在我们面前形同铜墙铁臂,为了它,有多少人就此劳燕纷飞,可我记得父亲的遗愿照顾你,可今天我不可能撞击道德,为你死一次,在我鲜活站在你面前,心脏还跳动,我就有资格去说爱你,那是我父亲的心!我可以还原父亲继续在精神层面上给你依靠!”我返身回到我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我以为我和慕云的关系将处于僵立状态。起身,拉开窗幔。清晨,一丝阳光从窗纱照进来,我深沉地吸了一口气,昨晚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好。
敲门声。我打算慕云会再给几耳光,或者跟我讲,“又要去西部了”。我令自己清醒下来,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接连发生。
门外传来慕云的声音,“伟,起来。起来和我去接朱儿”。我以为听错了,慕云是在叫我吗?我再辩认。慕云听到没有回音再叫一遍:“伟,起来没有?昨天慕云做得不对,不该打你一巴掌,你起来跟我一起去接朱儿!”
慕云向我道歉?我的心怦怦跳,慕云在乎我,我赶紧穿上衣服。
接朱儿?今天什么日子?不会慕云要跟我道别吧?不行!
我得马上出门揭穿慕云的好意,我穿上慕云曾给我买的一件T恤,套上西装裤,闪到卫生间洗涮完,打上略许摩丝,穿着整洁,推开门。
空气中传来厨房飘来的香味,我迈进,迈进。慕云正在忙,见我一个闪身,叫住,“伟。”我立住,她走出来,两眼湿润地望着我,上下打量,“今天你真帅!伟”
慕云主动上前握住我的手,说道:“今天,你的生日,对不起,伟,我向你道歉,慕云错了,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