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娟打来电话,电话中哭哭啼啼,说马辉被警察带走。我和慕云预料迟早的事,见到吴娟,她就象坐在云端坠落在地上的孩子。
“为什么我会那么倒楣呀?哥”
我怎么安慰呢,我是男人,也不想女人哭泣。马辉前期在享受,偷工减料;后期在受刑,面壁思过。
我和慕云从赵光家回来, 慕云好象世界垮了,但她仍寻找立足之地,她的坚强胜于我的悲伤。
睡前,她这样说,“我没有做好一个婆婆,我更没做好一个姐姐,我亏欠了海媚”
摆在客厅的赵海媚相,犹如象走到现实中的海媚。她轻轻走步到慕云身边,依着她的膝蹲下,抬头,眼神那么地亲切,嘴里说,“姐姐,海媚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姐姐,海媚在梦中梦过你几次。醒来,眼角湿透枕巾。我以为是梦,没想到,我和姐姐生活过,姐姐待我不薄,我已经无悔无憾!我爱朝伟,但我无能为力!”
慕云泪流而下,她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时光能回到从前,我怎么可能让海媚出去?”
我走过去,跪在慕云跟前。“慕云,你惩罚我吧!那一天我没有阻拦她,如果我阻止了她去见赵海凡,怎么可能失去她?”
慕云倒是扶起我,“你起来。那不是你的错,是海媚一生的命运,从出生到入土,说到底,我们俩姐妹都是分离!”
慕云叹了一口气,湿痕未干,又添新痕,望着我说,“伟,明天我想回慕村一趟,包几个石子,掬些泥,把慕雪带回慕村,我要告诉父母,妹妹回来了,爹妈,你们看看,当年你把妹妹扔弃,不闻不顾,我把她找回来了!”
“明儿,我陪你一起去吧”。我说,
在家里作了一个简单的祭悼仪式,慕云贴着她门口最后一朵白花。第二天,我和慕云很早去海江市公墓。
夏季一早清凉,绿叶上抖落了露珠,林中传来悲怆的布谷鸟鸣叫,又一年过去。那声音,象从时光的隧道传来,如此离情别绪潮涌一般,海媚的画像在马不停蹄的行程中播放不停。
取完海媚坟前的泥士,我们返回的路上,接到吴娟电话。
我和慕云料到马辉出事了,因此,回家,等待吴娟前来诉苦。
吴娟自然伤心难以言状,慕云象母亲轻轻抚慰孩子搂住了哭泣的吴娟,她从袋里掏出一把崭新的钥匙递给我,说,“哥,马辉走前,叫我交待你,一定要等他,喝他的喜酒,这是他给你的新楼钥匙。”
吴娟递完喃喃低语:爱情的梦幻破灭了。
“娟,不要说破灭二字。人,只要活在世上,就还有希望。”慕云轻拍她的背
慕云影射自己,海媚去世了,人死不能复生,慕云要吴娟拾起爱情的希望,马辉有出狱的时候。
慕云说,“亲情要用几百个世纪等待,爱情千年等一回!都难啦!”
吴娟渐渐平息,然而她意外发现正对面赵海媚的相框盖着黑纱,又所见,我的门口和慕云的房间门上,贴了白花,吴娟沉甸甸地问“你们好象也不对劲,今天是赵海媚的忌日吗?”
慕云摇摇头,简单地说“慕雪回家了”这时候,我有必要告诉吴娟关于慕雪的消息,因为在张家寻找慕雪的卷宗案,吴娟也是知情的。
“慕雪找到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