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慕云又去张帆家一趟,恰巧霍紫燕在张帆家,俩人谈恋爱得火热了。霍紫燕听说慕云寻妹的来龙去脉,把她从没在任何人面前说过的事破天荒抖了出来。
阎子光在鹿领口东窗事发后,下调僻远的霍家县当县长,霍紫燕的故乡就在霍家县的霍家村。
阎子光在霍家县生活了好几年,最初为这个贫困县经济建设二手抓,干出一番事业,最后恶习癖露。阎子光的妻子,霍美华是本县人,为她生了个女儿。坐月子前,阎子光在霍家县河畔置了一幢别墅,该楼盘叫美苑山庄是以霍美华命名,正是马全昌离开海江市带着马辉去乡下开发的新楼盘。
霍美华生产期间,阎子光把霍美华安置在别墅内做月子,为她请了二位保育员,一位就是霍紫燕,一位吴艳艳,名为看顾孩子,实为阎子光工作内外的额外补充。
女人在社会其实还是弱者的代名词,因为她们的身体结构注定了这一生。吴艳艳怀孕,被阎子光送到很偏远的山区,然后他又再招了一个保育员叫小双。小双,相当不好对付,是霍紫燕三人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不仅美丽而且相当有智慧。她每次被阎子光逼迫时,都收集他非礼一个民女的证据,包括掉落的头发等等,直到吴艳艳十月怀胎欲产下一个儿子,小双经过多方采证,小艳也是被强迫。
小双把那些阎子光的罪证象侦探收集一起寄给霍美华,阎子光得到小双的拒绝,把罪恶的双手扑向霍紫燕,霍紫燕回想:
那一天,吱呀一声门响,象往常闷热的夏天,霍紫燕只是锁上门,她没有想到阎子光悄悄地备有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门。霍紫燕穿了一件睡衣,躲在门内的阎子光扑了上去,霍紫燕吓得冒了一身冷汗,箭一般地离身,正迎到霍美华前来,她带着众人踹开被阎子光反锁的门,当即给闷头闷脑的阎子光一个重击:“人民的好官啦,你居然在这里”她从袋里掏出小双的证据,愤怒地掷给对方说,“阎子光,你枉为霍家县流传的一个好官;你枉成一个孩子眼中的好父亲;你也枉为一个我霍美华的好丈夫。我对你失望伤心透顶!”。霍美华扔过小艳产胎的出生证明,“你自己看看吧,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霸占民女小双,欺侮坐台小姐吴艳艳,你又吃着马叔叔的女儿霍紫燕,你还是不是人啊,天要踏了,我告诉你,霍家县要出事了!”
霍美华话一出,过上几天,阎子光受到工检法的大扫荡,被抓了。霍美华离家出走,写了一封信,“人活一辈子,偷抢虏掠,挥霍这般钱财;不如人穷一辈子,还我自由身!”
霍紫燕遇到的事惊心动魄,慕云听完霍紫燕诉说,心中实在担忧妹妹慕雪的生死。
“小艳不仅是阎子光家中的保育员,她还是阎子光攀升的交易品。”霍紫燕提及小艳的经历令慕云非常震惊。
霍美华没有生儿子,阎子光内心非常不满,他说需要一个接班人,他不仅对权势看得很重,而且对传宗接待也看得过于荒谬。阎子光的一生从日升到日落,陨于民间,官场有句话说: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慕云心事重重告别霍紫燕,去到慕雪孩时的养父张三芳的住所。
张三芳的门口摆放一辆改装的三轮车,横杠被摩擦得日久而显得锃亮,车子油漆脱落所剩无几,后座支起雨蓬,前座也有挡风板。
慕云想像得出风雨中踩着三轮车的张三芳,不禁心中隐隐触动极大。年岁大了,他身体不好时,就改做补鞋,手中的缝纫机就是他另一个养家糊口的工具,慕云两眶潮湿。
张三芳忙着补鞋,他的生意出奇得好,有几位客人坐着等候。他靠一双手劳动,养几个贫困的学生,学生们管叫他张爷爷,张三芳年过八旬,头发全白,无儿无女,也无父无母,靠劳力养一辈子,还养了个大家庭,他乐不可支。
他的两只双手由于长年累月在忙碌,青筋凸起,手掌却见几多老茧。晚风中,夕阳掺揉着热风把他的白色胡须吹动撩起,这令慕云勾起不少辛酸的往事。
“张爷”慕云呼他一句,她不忍打破张三芳认真做事,张三芳听到声音,抬头,拾起手中别人要补的鞋子,眼睛里充满一丝混沌的笑意,皱纹深深浅浅布满脸庞,随着微笑舒展开来,形同秋风中的雏菊。
慕云想,同样是人,生涯那么大,一个为官则百姓唾弃;一个底层人民,为世人拥戴;同样是帮助别人,为什么有些人通过帮助这个字眼从中牟利甚至伤害别人呢;而有些人完全无私奉献心中那份真挚的热情,继续在低微的战线上无悔地劳作!
慕云拿过一张用破轮胎制坐的椅子坐下来,“张爷,我又打扰你了”
张三芳看到慕云很开心,“娃儿,你来我高兴呢,可我每次见你,就想念我丢失的慕雪呀?”老人说完,老泪纵横,慕云向天际望了望,她的心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