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更想念慕云,老阿妈给我送过一口水,她用羊角给我送上,“喝吧,朝伟。不要虐待自己,那就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你自身。”
我还没亲尝,我不断咽掉唾液生成的水,直到把它咽干。那点老阿妈舍不得水,有如甘泉,旱后逢甘雨。可我想,还有多少人需要那样滋润,却由于环境恶劣,阳光烤晒,热得可以看见地皮冒着剧烈的汽体流动,它随着风,炙热的如烙铁袭来,简直要把人的头皮和衣服擢穿一个洞。
“要是这次回去,问好慕云”老阿妈说着,她给我一个针织的香囊,“带给慕云,那是一个幸运袋,我挂了半辈子。你就说,老阿妈想她了!”
我道好。那晚,老阿妈熄灭灯,给我盖上被子。出去了。我通过缝隙望了天际繁星。有一颗很亮。几十天来,我一直未与慕云取得联系。当我告诉她我要归来时候,在电话中她哭泣,我紧紧握着电话。
老阿妈和乡民送走我。车上响起《向往神鹰》,我几竟忍不住热泪盈眶,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灰尘在我身后越来越浓。我挥着手,向他们告别。
当行驶在海江市的路途,风景如画,绿树葱笼。路旁的人们穿着时尚,干净的衣服,我仆仆风尘踏上回乡的路,胡子粗硬,皮肤干燥,我对未见的慕云自问,“我的挚爱的家人啊,你们还认识我吗?”
回到家里,慕云和朱儿齐上前一把抱住我。两人的泪水趟湿我的衣裳,慕云根本不顾眼前我那幅有点夸张“离家少儿,回时龙钟”的惨象,就象母亲看见儿子一般,紧紧把我搂住。
我说:
“每夜我就看着天上的星星,那颗是你。天空中最亮的一颗。”
慕云的眼中点点泪光,灿烂得跟钻石发出永恒的光芒,她凝视着我晒得古铜色的脸:“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伟”听她的话很舒心。
稍后,我把老阿妈的香囊送给她,并对她说“阿妈给你的,要我捎话给你。她说很想你”慕云紧紧握在手心,禁不住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