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情感的动物,这方面超越低级一点的动物而言,人类之所以仁爱,要为我爱的人和珍贵的动物争取生存权。社会分工本不均,富人更富,穷者更穷。地球只有一个,资源有限。土地匮乏,西部贫脊,许多人们连水都喝不上,有人饿死,有人生病,有人早逝,有人吃不到几口粮食。他们需要象你一样的人关心。我走过贫脊线上一趟,给他们送水,和众百姓一起挖渠。天干地旱,表面沙化。粮食没处种,而慕村原本土壤丰厚,粮食丰收,雨水充沛,植被丰盈,如今大建工厂,污染水源;又建墓地,断了人民田地的根本之需,徒劳无获,弄得鸡犬不宁。现在,你能拥有的都有。为了其它老百姓,为了慕村子孙后代一份土地资源的珍惜,你做出让步足还能令你丰功伟绩。”
“说来说去,你要我放弃慕村的土地。但我凭我社会地位和多年从商的经验,土地资源有限,人要出生,要死去,土地不能循环使用,你说的,人是情感的动物,人死了要埋葬吗;生时挤在一斗之室;死时要安休吗?知道土地变成什么样吗,穷的人穷得没能力埋葬,富得人富得给死人盖一别墅。。赚钱就是冒险,冒险你不玩吗?”
“冒险我玩不起。我玩的是铁血,我血是热的,你是冷的。你扪心自问过:为需要帮助的人伸出过一双手?为社会做了什么你有用的价值?你是一名军人,为人民服务你忘了吗?”
单卫华问:“还记得你父亲吗?你父亲就是为人民服务献出宝贵生命的。当年他摔折身体,大出血,我还历历在目!”
“是的,他为了人民的安宁,为了国家的财产不受损失,他走得光荣!”
单卫华直裸裸地说:
“老朝一身病残,没有洞房,你觉得他幸福吗?留下一个独子,你拥有幸福吗?”
我大声站起来,“我幸不幸福,我说了算,你不配谈我父亲,更不配谈正直的军人无上的价值!”
单卫华沉默吸附着烟丝。我看着眼前的单卫华,好比我在对牛弹琴,要知道,对不识琴声的牛,我是多么愤怒!我很想像伯牙将琴砸坏,我宁肯不是知己不弹。
“赵海凡?记得吗,他杀害了我的妻子!”单卫华很震惊,他猛然抽起香烟,一口接一口。
我为死去的父亲震怒不歇。“老单,你根本就没有同理心,你就是一只只管咬人的野兽!”
霍腾花不知什么时候下来,她拍着鼓掌。“我同意你说老单是野兽,他不是野兽我还不要呢?”
她咄咄逼人说,“我今天有美满幸福的生活,还靠他呢。而你的后妈,啧,啧,啧,啧,还拣着裤脚在泥巴地里脸朝黄泥,背朝天,多么平庸地干活。我告诉你,象我这样的女人是福态的女人,保养光鲜,她就是一生劳碌,不懂保养的傻蛋!”
单卫华此时给走前的霍腾花恨恨二耳光,“不要羞辱慕云,你要知道,我给你生活,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你能得到的都有了,慕云是我的红颜!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谁也不能羞辱她!”
霍腾花坐椅痛苦嚎啕,“要什么有什么,单卫华,你娘的,你还不是没把心交给我!”霍腾花就个架势在椅上寻死觅活,
单卫华见事态不可收拾,拿起搁在木橱的包很严肃说,“你和紫燕好自为之吧!”
“老单,你不能走啊,你回来。”单卫华大步流星离去。霍紫燕眼泪汪汪下楼扶住她妈,我正要走,霍紫燕劝住我,“朝伟,你等等,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霍紫燕喝住她母亲,“妈,你不哭,想想看,你有几个心计让自己心情愉快的?”
然后,她跑过来,流着眼泪靠近我,说,“朝伟,我知道你到现在恨我。这一次我没有不良之心。我为了劝住老爸回来,他表面给我们大合欢。实际是用钱而已。我们有错吗?我们有错吗,不就当了院馆女,你们鄙视我,他也鄙视我们,我不想,不想,我童年蒙上阴影,一辈子令我想当个从良的女人还难。我知道你恨我,我是没用。我没有正规的家,终究我活在不堪的世界里。到那,都有人说,我是丢人的。我很可悲,但是朝伟,我真正爱过人。我不配,说起来你在我面前吐几口痰,我们人人而被诛。我母亲也一样。她不敢大张旗鼓说她是一位良妇。没有人信,只要听到霍腾花就是认为她贱。”
霍腾花扭颤那张苦瓜脸,抽搐地说,“没良心的东西。我要他给别墅,我什么都住过,二十年前,我把青春献给他。他答应我马上结婚,我有了孩子后,他人不见了,我等了他二十几年,为了维持我两娘儿的活口,我只能逼自己当下人,变得放纵,唯所欲为。表面活得快乐,私底却那么落迫,不甘心啊!”
“妈,你别哭,妈。”霍紫燕想过去安慰她母亲,被她抽了一个耳光,“你做女儿的为什么不留住你父亲?为什么?”她一把揪过女儿的头发,根本就不当女儿看待。
霍紫燕被她抓得头发凌散,痛得求救“妈,你放手,放手呀,每次你想要我做什么,你都那样对待女儿”
“我心里恨。我恨透跟我抢男人的女人,我要和她势不两立!”霍腾花发泻完气,放手了,鼻翼吹出二股冤气。
我怎么想,在我的生涯里竟碰上两极分化的女人,好的人好的极点,处处为别人想事;坏的人坏到极致。
单卫华走后,我头也不回走了。霍紫燕跟在我身后,朝我喊,“朝伟,朝伟”
身后她娘在叨:“没出息的。没出息的东西!都去吧,别回来了!”
步出大门,霍紫燕犹如凌霄飞燕给我一个拥抱,“朝伟,我们复合吧,我真心爱过你,答应我。”
我摇摇头。
“朝伟,过去我不是故意伤害慕云,我对不起你和她,我母亲要我怎么就怎样,她现在都有了需要的物质,还落得人去茶凉的悲伤。别看一屋子的不菲财物,没有情感,没有完整的家庭,我们行着如死去的身体,犹活在人间行走。”
“霍紫燕,你劝你母亲,别使出打慕云的嗖主意。如果你看在过去她与你共室,处处让你,处处呵护着你的份上,你们走远点,过你们实在的生活!”
“我母亲要我父亲,她现在跟着了魔似的,恐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立住,又大步流星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