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莫名其妙变得好艰难。
一个你讨厌到极致的人,偏偏不顾倒贴地对你好。
青鹿君等着我。
良久,我说道:“你不觉得可笑吗?清平楼不也是他的,他送来的银子就不会拿回去吗?真是可笑。这么会做生意,不会连这点儿事儿都想不明白吧。”
“对内,和对城中的大商人,西风老板早就声明清平楼的一切和他没有了关联。除了对清平楼无条件地提供支援,清平楼一切盈利他都不瓜分,而他其他生意的亏损也绝不影响清平楼。”
这种不平等的待遇,我听了,真觉得……
“…….他是傻子吧。”我说道。
青鹿君抱住我,这动作是越来越娴熟了。我的脸贴在他的肩膀,脑子乱成一团。
“他是我尊重的前辈。也许绵绵觉得是我一厢情愿,可我已然把西风老板当作我的父辈。”青鹿君说道,“事情会有些麻烦的,绵绵可以放心交给我。”
听见这话,我的鼻子倏然酸了。被爱好似有靠山,我靠在这座“山”的怀里,这种安全感让人上瘾。
我并不想承认。
但知道施西风真的用这种愚蠢甚至偏执的方法在保护我,也是编织成这一片安全感不能忽视的一部分。
“不。”我闷头在青鹿君怀里。
“这件事情,我不会全推给你。”我仰起头,看着他。
“毕竟,我才是施绵。”
“毕竟我才是施绵,该对施西风负责的人是我。”我说道。
青鹿君释然一笑,说道:“好,那我当绵绵的副手。”
“可以。”我笑笑,“那你给我放聪明点,别给我添乱。”
阔别数月,我再次回到了施府。
云想大哥跟着我,给我找了个类似施西风助理的男人过来。
我问那个年近中年,挂着两撇山羊胡须的男人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大致上和丹若公子说的差不多,就是说起为什么施西风突然花去一大笔额外的开销,那个山羊胡子吞吞吐吐的。
我直问他,是不是七弦乐会的士气。
那山羊胡子一听到我这么说,吓得快给我跪下来。结巴着求我,求我别和施西风说这是他告诉我的。
我懒得理他。关键本来就不是他告诉我的啊。
施西风现在被扣在户部的大牢。
山羊胡子说,以往皇家的人都明里暗里地保着施西风。在从底下一疏通,施西风肯定不用蹲牢房的。
这一次之所以没有疏通成功,是因为皇帝那边……不放过他。
“皇帝不放过他?”我皱着眉,“为什么?”
“这……’山羊胡子把双手藏进袖子里,欲言又止。
“既然如此,我想绵绵免不了入宫一趟了。“青鹿君说道。
我看着那个怕事的山羊胡子,翻了个白眼。
“那就去一趟呗。进宫要怎么进啊?”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