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白兰碰你。”青鹿君很快应道。
“……”我往房外走的脚步顿住。
好家伙,这完全让我进退两难。
在原地思来想去,最终我还是决定留了下来。我走到青鹿君身边,脱下鞋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行,不让白兰洗,也不能让这大哥帮我洗,拿我自己洗总行了。
我把手伸进水里搓搓脚。
青鹿君似是要伸手下来,被我拦住。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可别给我搓完脚又去弹琴,我……我会觉得奇怪。”我说道。
于是青鹿君就待在一边看着我。来福在它身边站着,尾巴几乎竖到天上。
好家伙,他目光毫不避讳,直愣愣的。
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我从来不觉得把脚露出来给别人有什么的。
可这样专注的目光盯着我的脚一直不放,竟然给我盯害羞了。整不自信了。
赶紧搓一边,我把双腿从水里抬起来。正左顾右盼,看干毛巾在哪呢。
双腿的脚踝一热,被一双柔软的大手握住。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青鹿君已经让我踩我他的大腿上,他用自己雪白的广袖为我擦去脚上的湿意。
我,脸,爆,红。
心跳声甚至震撼了我的耳膜。
“好……好了好了!”我把脚抽了回来,缩在裙子下面。
做完这个动作,立刻疑惑,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
“绵绵今天想听什么曲子。”青鹿君从地上起身。卷皱起的长衫随着他站立的动作起身,白色的丝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实不相瞒。”我说道,“我几天没睡好觉了,青鹿君有没有能催眠的曲子,给我弹几首吧。”
“若不能安寐,该去请大夫看看。或者,找孔公子。”青鹿君说道。
“好嘛….所以青鹿君是不愿意弹咯?”我故意瘪嘴。
“奴家不是这个意思。”青鹿君说道。
他抽出白绢,蒙在眼前。蒙着眼睛,他也能找到自己的那一把长琴。坐在它的前面,把修长的双手放在琴弦之上。
我望着他,他的动作宛若在和琴弦说话,告诉它们,他要开始演奏了。
青鹿君低下头。
我都洗耳恭听了。
没想到,他又把头抬起来了。
“绵绵可以先在塌上躺下。”青鹿君说道,“趴在桌子上睡了,醒来脖子会生疼。”
“啊?”这房里就一张床,那是青鹿君自己的床啊。“没关系,我脖子抗造。”
说完我都想呼自己。
青鹿君不言,琴音响起。
我趴在桌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头上插了一支发簪,趴下之后绞住发丝让我头皮都痛了。我于是把发簪拔了下来。
一心一意地,不想其他,试着走进青鹿君的琴音之中。
意识从此模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