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放轻脚步走了上去。
青鹿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了我房门外的矮桌,此刻和他交谈的,是孔相思。
后者嘴里还说着话,马上就发现了在楼梯口偷听的,看起来带点儿猥琐的我。
“诶!施老板!”孔相思朝我招手道,“我今天又来蹭饭来了,不介意吧?”
自从有了第一次,孔相思就经常来清平楼蹭饭。
我只能强装镇定地点点头,给他一个“ok”的表情。
“咱俩说到哪了?对了,天赋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能强求的,你说天生手就僵硬的人学不乐器就不能干点儿别的吗?拿醋泡个屁啊,把皮泡烂了都泡不软骨头。”孔相思激情演讲道。
“确实,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心宽。”青鹿君竟然答话了。
我安静地坐在一边,不插嘴了。
“天赋之外,用心用功也是关键。”孔相思说教一样,“不过也不能太用功。我来宫羽城之后,常常看见琴师到医馆求诊,说是有痛症。要说那些大夫会治,他也确实会治。宫羽城百余年来琴师数量是天下之最,为了出人头地拼命练的人不在少数,只要是个在宫羽城待过的大夫都会抓缓解手疼的药。要说他们不会治,那也确实也算不会。只用内服的药,不以按摩等手段配合,恢复速度太慢。况且,要是不多叮嘱病人让手休息几天,永远只能治标,累计劳损。”
青鹿君缓缓地点头,说道:“此言甚是。”
“对了,你是练琴的吗?我看你手上磨出了茧子,有七八分和宫羽城的其他琴师相像,但又不完全像。”孔相思盯着青鹿君的手。
青鹿君挽起袖子,把手心摊开。
孔相思伸手就把青鹿君的手握在手里端详。
“像。这手又长又软,还有劲儿。”孔相思说道,“还白白嫩嫩。”
孔相思暗有他意地扫了我一眼,手里依旧捏着青鹿君的手。
这场面,多少有点……我像个局外人。
“怎么了施老板,今天怎么不说话?”孔相思问道。
“没……”我应道。
孔相思做了个“哦?”的嘴型,眯起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类似智慧的光亮。
“吵架了这是。”他轻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哎呀。”孔相思低下头,很专心地捏着青鹿君的手。“这位公子啊,听我一句劝吧。是,你是长得好看,只比我孔相思呢差那么一点点。可咱们施老板是谁啊,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这样的女子手指头动一动都一万个上号条件的男子排队在外面求亲的啊,你既有了这近水楼台的机会,可要把握住了。”
孔相思是个话多的人,而且是个话多的男人,却也是一个我难得不讨厌的话多的男人。
啊,我可不是因为他夸我才这样觉得的。
只是这人说话很少说废话,逻辑也清楚,听着不辛苦。
不过,有件事还是要声明的。
“我和青鹿君是朋友。”我说道。
“哦?”孔相思尾音上扬,“朋友啊?那就朋友吧。”
孔相思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