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楼下的事情，我回了房间。

我没有开口留下青鹿君，只是他默默地跟在我后面，抱着来福一起走了上来。

刚才和他撒完气，他也没说什么，情绪有些低气压。

我进了房间，他在在房门外逗猫。

很快，到了饭点。我拉开房门的时候看见他坐在矮桌前面，斗笠被摘了下来放在他身边，来福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矮桌上放着一个茶杯，估计是当歌给他送的茶水。

关于施西风，该撒的气我也撒了，该警告的我也警告了，人家青鹿君本意也是为了我，我要是再揪着甩脸色，就成泼妇了。

我走到他身边，气氛有些微妙。

“呃。”我开口道，“到饭点了，你要留下吃饭吗？”

青鹿君抬头看我，那双眸子里没有喜怒，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的像两个哑巴。

当歌和三尺他们知道青鹿君，很默契地没有出现。

咀嚼吞咽的时候，我盯着窗户。我在思考怎么能不留痕迹、不刻意地把窗子打开，让青鹿君能看见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样待会就有借口让青鹿君吃完就早点回去了。

最后先开口的，是他。

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唇，缓缓道：“可以和我说说吗。”

我往碗里添菜的手顿了顿。

“绵绵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青鹿君说道。

我放下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一时间我好想组织不起来合适的语言。

“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青鹿君说道。

话是这么说了，可他的眼神在告诉我，他还是很想知道。

罢了，非要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说道：“简单来说，你眼前的我虽然是施西风女儿的身子，但我不是施绵。你知道灵魂吗？就是……应该和魂魄差不多的东西。施绵的魂魄被赶了出去，换成了我。而我呢，之前和那位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我猜青鹿君根本不可能听懂。不过，他很认真地听着。

“听不懂没关系的，正常人应该都理解不了。”我说道，“反正你也不认识以前的施绵，所以对你来说这躯壳里面住的是啥应该都无所谓吧……”

说到这里，我停了停。

我低头笑了笑，问道：“我是不可能安分当施西风的好女儿的，随时都会跟他翻脸。到时候一个没有的钱财的施家小姐，不，应该是没有钱财也没有身份的我，不知道再去青鹿君的乐坊会不会被赶出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

我也没有再说话。

良久，他轻轻道：“身家有否，地位有否，我从不看重……”

“因为你喜欢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其他？”我打断道。

他正张开的嘴合上，平静地看着我。

拿这种偶像剧的台词荼毒青鹿君这种纯情少男，好像不太合适。我自顾自笑了笑，抿了一口茶。

“不是。”青鹿君说道。

这句话有点没头没脑的。不是什么？不喜欢我？不只喜欢我，坦然承认还喜欢我的钱？

还是只是单纯的，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青鹿君，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要脸，但请你收回对我的多余心思吧。”我说道。

那看着我，没来得及开口，从他的眼睛里我就能看见他不愿意就这样被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