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则已,一说起来困意就上头了。都说猫咪日夜颠倒,我算是切身感觉到了。
“女子?”青鹿君小声地问了一句。
我昨天好像看见来福有蛋蛋。
“好像不是。”我说道。
“……”身后的青鹿君没有再说话,我也没在意。
我下午回去补了一觉,来福那小家伙趁我睡着,在我脸上踩了几脚。这小身板还很轻,我不在意地继续和周公打交道,哪知又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小姐!”当歌敲门道。
“干嘛啊……”我我揉了揉眼睛。
“青鹿君来了,您赶紧出来见见吧。”当歌说道。
“……”我无法理解地皱起眉毛,看了一眼满脸天真的来福。小猫咪又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明明俩小时之前我刚见过的男人,现在又要上家里来拜访呢?
我穿好外衣,随手就把来福抱紧怀里。
“青鹿君在前面等您。”当歌说道。
“哦好。”我走到那个熟悉的凉亭,看见了青鹿君独自一人坐在那的背影。他换了一身墨色的长衣,褪去在乐坊时额外柔弱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我直接问道。来福跳到石桌上,懒懒地抻了下筋。
“来送东西。”青鹿君说。
我看见青鹿君旁边的椅子上放了一个二三尺厘米高、三四十厘米宽的木盒子。他把那盒子放在桌上,来福机灵地闪在一边。
盒子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像一个加大版的饭碗,材质像玉,透着青色。我随手把这东西拿了起来,左看看又看看,通体没有任何装饰。
“这是做什么用的。”我问道。
“洗墨池。”青鹿君说,“绵绵不是说想要样物件和西风老板换清平楼吗?奴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这个还算拿的出手。”
“多谢啊。”我明知道这东西根本和清平楼的价值对不上号。没关系,靠我撒泼就好了。“多少钱,我去拿给你。”
“绵绵见外了。奴家都是你的人了,这算什么。”青鹿君说。
“你真不脸红。”我说道。
来福这猫已经蹭进青鹿君手心了。青鹿君不算个猫控,不过也被来福的主动软化,生疏地给它挠痒。
“不脸红。”青鹿君笑笑。
“那……”我托着下巴,“你那乐坊都随你附赠给我吗?”
“绵绵看上什么了。”青鹿君说。
“你先说,是不是什么都行?”我故作神秘道。
“喵呜~”来福撒娇地朝青鹿君叫了一声。真好,没白给这小家伙饭吃。
“是。”青鹿君这样回答。
“那你把你那十二个公子给我用用,大不了我帮你养着。”我说。
我从青鹿君的眼神中看见诧异的意思。
我也没继续求他或者威胁他,就不说话地看着他。反而来福那家伙很努力,把自己一身黄毛往青鹿君身上蹭,呼噜呼噜个不停。
“这事奴家得和他们商量。”青鹿君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不过绵绵想借他们做些什么。”
“就我不是施西风要那栋楼吗,我说了我要做生意的。”我说道。
“开业的时候想让奴家的乐师们过去演奏助兴?”青鹿君问道。
我摇摇头。
“我要开妓院啊。”我风轻云淡道。
青鹿君表面上没有失态,实则撸猫的手猛然顿住。
“……绵绵要开,妓院?”青鹿君试探着问道。
“嗯。”我点头。“你那乐坊不是号称啥都能交易吗,这城里都传遍了,总不会你手下那么多人都没开过张吧。反正我也不会说逼他们接客,我这刚开业的,找你的人来凑个人数、撑个场面。”
青鹿君收敛了眼神中的惊异,垂下了眼眸,问我:
“绵绵可曾想过开一家妓院要准备什么?”
“楼。”我说。
“还有?”青鹿君问。
“人。”我说。
“嗯……”青鹿君应道。
“床。”我说。
“……”青鹿君突然沉默。
“嗯?”我说。
“妓院的人为了找雏妓常常和人贩子交易,也就是去拐带好人家的小女孩。如此一来,绵绵也要去做人贩子的交易吗?”青鹿君说道。
“不去。”我回答的很果断。
“那绵绵打算从哪里找人,单靠的乐坊吗?”青鹿君问道。
“嗯……”我想了想,“没事啊,我就贴个招聘广告在门口,谁爱来谁来呗。”
青鹿君这边已经把来福放倒了,这小猫仰躺在桌上,肚皮任由青鹿君揉弄。
“你不用操心,反正你把人借我,工钱我帮你结。我这第一次做生意没打算赚大钱。”我忽悠道,“这个碗我收下了,多谢啊。”
“绵绵要是很西风老板这般解释你的生意,奴家怕是给你十个洗墨池都不够。”青鹿君说道。
“撸猫撸舒服了吗?”我问。不问青鹿君撸过瘾没有,反正来福这家伙已经快舒服得上天了,果然帅哥什么物种都喜欢。
青鹿君大概是不知道撸猫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我。
“绵绵的府上不是有客人吗。”青鹿君问,“能让奴家看看,是何人能和绵绵聊得如此投契。”
“哈?”这下到我疑惑了。“我哪有客人。”
“绵绵在乐坊时不是还说和那位客人彻夜相伴吗。”青鹿君说道。
“哦。它现在不是被你玩得很高兴吗。”我说道。
青鹿君看了一眼来福,轻笑出声。
“看来是我误会了……”青鹿君呢喃一句。
“它叫来福。”我戳了戳来福的肚子,它睁开了眼,从桌上滚了起来。
“来福。”青鹿君说。
“喵!”来福叫道。
“哟哟哟。”看这小模样诶,“干脆你就跟青鹿君走吧,还待我这干什么啊。”
来福及时地夹起尾巴往我这走了几步,蹭了蹭我的手背。
这小毛团子墙头草的模样也被青鹿君看进眼里,他收回撸猫的手,说了一句:“这小家伙长得可爱,奴家还真想收留,可惜了。”
来福似乎真能听懂人话,一扭脑袋朝着青鹿君憧憬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