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致飞快地四下打量一遍,故作不经心的开口问道:“怎么不见太子哥哥和齐王?”
“呵。”顾绵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过会儿午膳你就能看见他了。”
闻致一头雾水。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顾绵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午膳时只见裴承安带着裴乾从书房远远走来。
两人一前一后挨得极近,显得亲密又默契。
裴承安时不时回头与裴乾说着什么,裴乾则是乖乖的低着头,苍白的脸色映着黑色的衣服显得乖巧又脆弱。
闻致惊愕的看着他们:“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
在裴承安有意无意的纵容下,闻致不断试探着裴乾,奈何在场人多不好做的太明显。
倒是裴乾握着失而复得的玉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任由裴承安帮他夹菜。
午膳之后裴心心就被皇后叫走了,裴承安竟然也难得的将齐王单独留在正殿之中转眼人就不见了。
大殿里徒留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在小贵子第三次登门送点心并且向她挤眉弄眼后,顾大小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慌忙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刚行至假山就被裴承安拎到了山石后面,她小心的捂住嘴没让自己叫出声,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
裴承安好笑的用另一只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本宫?”
倒是像个无辜被抓的小兔子一样,他这般想着目光又温柔了几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明白过来,眼前的小姑娘性格温吞,遇到事情就喜欢将自己藏起来,如果他不主动些,她就能一直这么若无其事的混下去,倘若逼得急了就会落荒而逃。
他在心里仔细推敲,反复琢磨,才终于寻到一条可行的,能够让她主动从壳里出来的方法,只希望那计划别出什么差错才是。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对上顾绵不解的眼神,松开了捂住她的手:“看看。”
顾绵随着他的示意看向不远处的大殿。
正殿的门没关,从假山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殿里的情形。
她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闻致向齐王走过去。
“这是?”
“不是想知道失忆的人为什么会有武功吗?不妨先看看他有没有失忆。”
裴承安的呼吸落在耳边又痒又麻,顾绵缩了缩脖子往旁边偏了偏头,听清他的话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你是说齐王他没有失忆?”
“失没失忆看看就知道了。”裴承安面不改色,就好像这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这话说的有一种四大皆空的意味,顾绵听见后不由得面带诧异回头看了他一眼。
或许是打量的目光太过炽热,引得太子殿下轻轻一瞥。
美人侧目,端的是风情万种。
顾绵的小心脏顿时怦怦直跳,默默的转过脸去,却见殿中不知何时已空无一人。
闻致和齐王的动作自然是被她错过了。
当真是美色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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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西郡边境大帐里,身着单薄红纱的美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王子,边境布防图不见了。”
上首的人坐在兽皮铺就的王座上,一串鲜艳欲滴的红色珠串缠绕在手腕顺着手指垂下,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中闪烁着嗜血魅惑的光芒。
“两份都丢了?”
西郡常年气候寒冷,风又急又凛冽。此时听到这句话女子只觉得遍体生寒夹杂着从帐子外面透进来的凉意,能将人的骨头都刺透一般。
她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强行定了定心神道:“王子,下边的人来报,说是丢的北线的驻防图。”
美人显然是怕极了,仔细听还能听出牙齿打颤的声音,不过显然是没人在意她到底心情如何。
上首的人抬起头来,目光如蛰伏在黑夜中的野兽,唇齿间仿佛带着森森的血气:“封锁边境,禁止出城。”
珠子映出的光芒忽明忽暗,格则的声音自王座上传来。
“城中设关卡检查检查通行证,凡遇可疑人员一律抓起来。”
“是。”那女子伏在地上仍是不敢低头:“殿下,裴国京城传来消息,齐王他……失忆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格则从王座中直起身子,高大的身躯投下了大片的阴影,令人压抑难以喘息。
女子的头垂的更低了,她跟随二王子多年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面前人显然是已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