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来,裴乾向他拱手行礼到:“皇兄。”
裴承安也行了一礼,滴水不漏的回了一句:“皇弟。”
他的目光在看到裴帝气的铁青的脸色时,心中顿时就有了计较。
想必自己的这位皇弟刚才没少在他的父皇面前恶人先告状吧。
裴帝将宫人递来的从刺客处搜来的证物扔到了桌子上:“太子,今日刺客一事,你怎么看?”
裴承安闻言,心知父皇这是想让他出面处理了,上前道:“国祭之日出现刺客,于公于私儿臣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望父皇下旨,让儿臣调查此事。”
裴乾的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暗色,开口道:“父皇,不如让儿臣去办吧,皇兄平日在京中,政务繁忙。反倒是儿臣,这次回京也该为父皇为朝廷略尽绵薄之力了。”
早在回京城前,裴乾就设好了三重圈套,第一个就是皇后,那件衣服上被涂抹了大量的胭脂雪,那是一种世间无可解的奇毒,只要皇后穿上必定药石无医。
一旦皇后死了,他的好皇兄必定方寸大乱,再也不是他的对手。
而那闻小公子则是他收复西境军的绊脚石,他是西境军首领闻大将军唯一的后人。
只要他活着一天那些将士就惦念着一天。在国祭之前若是他死了,必定会引举国舆论,到时候他只需要稍加引导,父皇这皇位也不会坐的安稳了。
这第三重圈套便是在国祭之日刺杀裴帝,再祸水东引,将这弑君弑父的罪名引到裴承安的头上。
裴乾的眼睛里隐隐有疯狂的恨意在涌动。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够让他此生最恨的三个人共赴黄泉。
裴乾没想到那些刺客如此的不中用,竟然还留下了尾巴,也没想到皇后和闻致都能避开他设下的圈套,他必须要拿到查案的权力,好私下将那些人留下的痕迹抹除。
他的目光幽暗的盯着地上的某处,无论是从裴帝的角度还是从太子的角度看,他的脸上都是一片沉静温和。
只有裴承安知道,那沉静温和都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皇弟了。
裴帝看着自己最为出色的两个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齐王的学识才干样样都不输于太子,他心里知道当年将齐王的封地定在西境,这个儿子终究是对他心存怨气了。
他心中蓦然涌上了悲意,衬得眼下的那几条皱纹都更加明显了些。
半晌,他挥了挥手:“刺客的事还是让太子去查吧,他常年在京城,这些事做的熟练,让他去……朕放心。”
裴乾猛地抬起了头,随后又迅速低下,开口想再争取一次:“父皇……”
“好了,朕意已决。”
裴帝对着身旁的太监总管道:“传令下去,事情查清之前谁也不得离京。”
裴承安却没有错过那一瞬间他眼中爆出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