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缓缓走回屋里,楼寒雷瞅着这天阴蒙蒙的估计要下大雨,也悻悻的跟了进去。
屋外的天暗了下来,一声惊雷降下,狂风骤雨,吹打得门窗都吱呀作响。
而屋内,却有阵阵木鱼经文声不停,在这阴冷的雷雨天气里散发着一丝暖意。
林菀释放神识,感应到几里之外有兽王的气息。
崽崽从小到大没离开过灵鹫山,这出来一趟,可把他乐坏了,尤其是林菀不在身旁,他正在山里撒欢的捕捉妖兽,这边刚要把到手的妖兽塞进嘴里,就察觉到那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嘴比大脑要快一步,立马把妖兽尸体一口吞下,想毁尸灭迹。
谁知,林菀的动作太快,下一秒,她的虚体就站在他面前,此时他一手鲜血还没来及处理,嘴角还有一棳毛,被逮了个正着。
“呵呵……呵呵……”崽崽讪笑两声,把手往背后藏,“我要是说,它自己往我嘴里钻,师父你信吗?”
山内飞鸟四散惊飞,兽王的气息让林里的动物纷纷暴走。
“师父,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打了……”
带着佛光的巴掌一下下打在他身上,他为了躲避在林间乱窜。
“好啊,出来之后,你倒是学精了,知道躲了!”林菀这一巴掌准确的打在他背上,崽崽不敢还手,叫苦不迭。
“我说的话,你全然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我真的知道错了!”一巴掌五百年修为,他又不是傻子,不躲怎么办,再来几下就打回原形了!
林菀停了手,徒弟徒弟没教好,孩子孩子也不听话,真是事事不顺心,早知道还不如把他带在身边看管着。
崽崽看有眼力见的看出林菀心情不好,他向来知道怎么讨她开心,瞬间化作一团毛茸茸的球,一个飞跃跳进林菀怀里,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爪子,用头去蹭林菀的下巴。
谁都不会想到,堂堂的灵鹫山兽王,竟然要靠卖萌来求生存。
“唉……”林菀深深叹了口气,舍不得狠打,又骂不得,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除了慢慢教导,还能怎么办。
不过,她没忘记来找他的正事。
“崽崽,咱山上那群犄马你还记得吗?”
“嗯,不就是把驴妖王的妹妹们给搞怀孕的那群马吗,驴王跟我喝酒的时候哭诉过,生下来的小妖真丑,串种了都。”
“呸!你才多大点!知道什么是串种!”
崽崽在她怀里翻了个身,心想,不大不大,也就千把来岁吧。
林菀抬头看了眼风雨欲来的天空,目光暗了下来,声音低沉,“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
白石城内,此时还不到正午,若是在平常,街上早就是一片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的热闹景象了。
可是今日,宽阔的大街上噤若寒蝉,落针可闻,就算偶尔走过一两个行人,也是急匆匆地低着头,不敢停留。
高耸的城墙上,兰守一身穿一身银白色的的战甲,正在吩咐手下:“去给我把传信卷轴拿来。”
“是!城主。”一个士兵打扮的男人闻言下了城楼,不一会儿便小跑着来到兰守一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将手里的卷轴奉给他。
沈千辞也站在旁边,虽然未发一言,身上却有莫名有种阴冷的气势,让人不敢忽视。
兰守一接过卷轴,只见那卷轴不知由什么布料织就,看起来很是流光溢彩,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写。
“这就是各城池之间的传信卷轴,有了它,陛下和各位将军便能第一时间收到战报。”兰守一将卷轴放在铺设好的桌子上,拿起笔飞快在卷轴上写着字。
“那甚好,等陛下收到消息,便会派援兵来了。”沈千辞嘴角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却冰冷无波,像一汪寒潭般深不见底。
兰守一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冷意,他写好了卷轴,重新卷起来交给属下:“好了,把它放进传信阵法。”
做完了这些,兰守一的表情却并没有轻松半分,反而更加忧心忡忡。
“等陛下收到消息……恐怕也还是……”
沈千辞开口问道:“怎么了?”
兰守一叹了口气,踱步到城楼边,俯瞰着远方,说道:“这些年,陛下从未关心过边境,就算起过几次战事,我送去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每回不是以国库空虚,便是以兵力暂缺为理由,将战报打发了回来……这次也难保会跟前几次不同啊。”
沈千辞站在兰守一身边,眼神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