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今得你们糜家支持,军势已稍振,吕布若欲置我们于死地,纵然最后取胜,必也会付出不小代价。”
“而吕布只占据了下邳,彭城诸郡国,徐州北面琅邪国尚有臧霸的泰山军,南面广陵郡还有陈珪父子。”
“他若跟咱们拼个你死我活,岂非给了臧霸和陈珪父子趁势渔利的机会。”
“所以,我料那陈宫定会向吕布献计,假意与我们言和,好将我们从海西迁往小沛,如此一来,臧霸和陈珪父子,便只能选择臣服归附。”
刘武不紧不慢,对吕布的心思一番剖析。
糜环若有所悟,忙道:“吕布生平最怕曹操,小沛正好位于徐州于兖州之间,吕布把咱们迁往小沛,就可以用我们做盾牌,隔在曹操之间,夫君是这个意思吗?”
“不愧是天下巨贾的千金,聪明。”
刘武一声笑赞,抬手轻轻一抚她的脸庞。
糜环脸一红,眼神似喜似羞。
“走吧,去前堂,看看为夫猜的对也不对。”
刘武将她手一牵,夫妻二人便往正堂而去。
正堂内。
关羽张飞,赵云孙乾等已齐聚。
当看到刘武再次牵着糜环手出现时,关羽和张飞二人,不由眉头又是一皱。
不过既然刘备都已默认,他二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尔等这么急着见本府,是有什么要事吗?”
刘武呷着茶,不紧不慢的问道。
关羽一拱手:“启禀兄长,吕布的使者宋宪到了,正在堂外候见。”
此言一出。
糜环身儿一震,惊异的目光,蓦的看向刘武。
“果然被夫君言重了!”
她倒吸凉气,眼中闪烁着一丝震撼。
刘武却平静如常,一拂手:“既是使者,就传他进来吧。”
陈到喝令白袍卫,前去传宋宪。
不多时,一名武将昂着头踏入正堂,颇有些倨傲气势。
“刘使君,有礼了。”
宋宪很勉强的一拱手,语气中却听不出半分敬重。
刘武也不正眼看他,冷冷道:“吕布那背信弃义之徒,派你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想求本府原谅,奉还下邳吧。”
他言语对吕布颇为不敬,宋宪眉头一皱,立时被激怒。
暗暗握拳后,他却只好压住不爽,缓缓开口。
“刘使君,我家温侯夺下邳,是为替他亲家曹豹出气而已,要怪就怪你那义弟张翼德,酒醉生事,无故殴打我们曹将军。”
“不过我们温侯向来仗义,他念着往日跟刘使君的交情,决定网开一面,放刘使君一条生路,将小沛交给刘使君镇守。”
“我今日前来,正是陈明我家温侯好意,请刘使君尽快起程,北上小沛。”
宋宪挑明了来意。
“那吕布,当真要让夫君去小沛!”
“夫君竟还有这等预见力,这份智谋远胜在场所有谋士,放眼我徐州,只怕唯有那陈登可与之相提并论!”
“夫君,他身上还藏着多少能耐呢?”
糜环刚刚平静的脸上,再次浮现震撼,明眸又深望向刘武。
刘武嘴角掠过意料之中的冷笑,茶杯放下,正要开口。
“曹豹那狗贼,勾结吕布窃我下邳,无耻卑鄙,还敢倒打一耙,老子宰了你!”
张飞被揭了伤疤,不禁暴跳如雷,跳将起来就要对宋宪不利。
宋宪吓了一跳,匆匆后退。
关羽脸色微变,正要阻止自家三弟。
“哐!”
刘武茶杯往案几上一砸,沉声道:“大堂之上如此胡闹,张飞,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