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吃完通窍丸后睡了一晚，从身体里析出的杂质。

此时泡在水中，他周身十分舒畅，就好像，身体在自动吸收热气，冲刷经脉中的剩余杂质。

清水瞬间乌黑一片。

连最正宗的墨汁都没它黑！

不得已。

陆间只能悄咪咪地避开众人，再打一桶水来。

……

等陆间整理完毕，神清气爽地出现在金光广场时。

禅云宗的招生已经接近尾声。

掌门与十大长老坐在高台上，面容严峻。

陆间站在最外围，跷脚看了一会儿。

“陆间哥哥，这里！”

小玲儿眼神余光扫到陆间的身影，立刻站在人群中招手，喊道。

陆间挤开一条路，艰难地靠近小玲儿身边。

随着他的动作，人群中传来几声嗤笑声。

“这不是陆间吗？三年就学会一式的青剑峰废物吗？”

“他还有脸来参加招生？”

“让他来呗，反正也选不上，见见世面，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

说这些话的，大多是三年前，与他一同进入青剑峰的孤儿，惯会拉帮结派，没少排挤陆间。

小玲儿嘟着嘴刚要反驳，被陆间拦下。

“和他们较什么劲？快看，栀兮师姐来了！”

高台上。

一抹曼妙身姿踏剑而来。

她躬身与众位长老打过招呼后，便静立在掌门身后，一同旁观此次的新生入宗大会。

“栀兮师姐真的好漂亮啊……”

小玲儿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栀兮身上，两眼冒光地看着她，嘴里念念有词。

“陆间哥哥，你知道吗？”

小玲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这次新生选拔，大长老打算为栀兮师姐招一名小师弟！”

“小师弟？大长老不是曾经说过，只收栀兮一人吗？”

“谁知道呢，你看，不少外门杂役弟子也赶过来，想参加大长老的选拔，碰碰运气，只要栀兮师姐点头，他们就有机会脱离外门，直接拜入大长老门下！”

陆间无心关注外门杂役弟子，他抬头朝高台上看去。

能站在高台上的弟子，皆是十峰杰出之辈。

有朝一日。

他也会站在那里！

大会即将结束时。

陆间听到十长老喊自己的名字。

“陆间！”

“青剑峰修炼弟子，在禅云宗生活三年，习得踏云十三式第一式？”念到最后一句时，十长老眉头微皱。

底下众人发出一阵哄笑声。

陆间站在广场上，仰头看向长老们。

丝毫不觉得羞愧或者难为情。

上报信息时，他确实只掌握了踏云第一式。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蠢笨弟子，为何要羞愧！

难道陆间要因为日夜努力练剑，却只学会一招，而感到丢人吗？

努力有什么错！

天生愚笨，难入仙门，他只会感到惋惜，从来不会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

“此子倒是颇有风姿，明明天资愚钝，三年只学会一式，却在面对众人嘲笑时面不改色，心性不错。”

掌门说道。

“便是心性再不错，天资愚钝，又能在修行之路上走多远？”

栀兮不赞同道。

“栀兮啊，历练三年也没改了你这个性子，修行之人不能只看天资，有时候，心性比天资还要重要几分。”

“栀兮受教。”

话是这样说，女人却毫无悔改之意。

反倒凝神，目若剑光，看向陆间。

“我倒要看看，心性与实力比起来，到底哪个重要！”

她修行多年，早已接近人剑合一的境界，目光亦是武器，这一眼别说是陆间受不住，便是找来其他十峰内门弟子。

也没几人敢直面栀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