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洛特没拒绝。
二人一起跨越了那扇散发着莹莹蓝光的传送门,杰洛特很难去描述这种感觉。实际上,他压根就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是向前走了一步,他就跨越了自己长途跋涉两个多月的路程,再次回到了凯尔莫罕。
这座经由法师之手修复后的城堡漂亮又恢弘,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乳白色的塔顶尖甚至反射着银色的炫目光芒。杰洛特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如果世界上有一个地方能让这些流浪的猎魔人称之为家,那一定是凯尔莫罕。
他们走进庭院,一个穿着衬衣的黑发男孩正拿着训练剑对着假人挥舞着。就连身为用剑外行人的何慎言都能看出来他肯定是个中老手。男孩的耳朵动了动,他警惕地转过身来,看见杰洛特后又放松了下来。
猎魔人用大拇指了指身后站着的法师,介绍道:“这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那位法师,安德森。”
“你指的是那位你经常在醉酒后说他是个该死的谜语人的法师吗?”
杰洛特尴尬地笑了两声:“是的,安德森。”
他背对着法师,对安德森做出一个‘我待会来收拾你’的表情,男孩笑了笑。他走上前来非常有礼貌地和何慎言握了握手:“你好,先生。我叫安德森,是这里的学徒。”
“何慎言,法师,兼职谜语人。”他的话让一旁的杰洛特又尴尬地笑了两声,维瑟米尔出现在大厅的门前,他嫌弃地说:“你那傻里傻气的笑声就连坐在大厅里的我都听得见!杰洛特!去厨房里把我炖好的汤端上来!安德森,你也去帮他!”
他三下五除二赶走杰洛特,又让安德森也去帮他。随后热情地走上前来给了法师一个拥抱。这让何慎言有些措手不及,但老人显然是真心实意的:“多谢你,何先生。我不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但你永远会是狼学派最尊贵的客人。”
何慎言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他过去的那波澜壮阔的作为法师的十年人生里还从未被人如此真心实意的感谢过。他要么是在杀邪教徒,要么就是在杀外星人,或者杀点别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仅有的闲暇时间基本都被学习法术占满了。
他尽量维持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我...很荣幸。”
他们走进大厅,何慎言看见大厅内多了一些摆着酒的木箱,角落里还有许多炼金炸弹。一旁的墙壁上多了几把寒光闪闪的剑。注意到他的视线,维瑟米尔介绍道:“那些都是我在城堡的军械库里找到的,虽然看上去很锋利,但其实都是样子货。除了拿来当摆设也没什么其他用处了。”
他顺手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瓶酒,递给法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很抱歉,我很多年没出去游历过了。没什么好的酒可以用来招待你。”
法师只是笑了笑,他接过酒,一口灌下半瓶。维瑟米尔没有说谎,这的确不是什么好酒,但法师根本不在乎这些。
杰洛特从厨房走出,他带着厚厚的棉布手套,手里端着一锅汤,香气从里面传来。此时此刻比起猎魔人更像是个厨子的他龇牙咧嘴地将锅放在大厅内的长桌上,一把摘下棉布手套,对维瑟米尔说道:“你真该注意注意火候,老头子。锅的把手都烧的滚烫了!”
安德森默不作声地从他身后经过,怀里抱着碗碟之类的东西。
维瑟米尔回道:“你要是还想吃饭就闭上嘴,杰洛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觉得我的汤咸了,这次你再来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