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这样一幅心虚作态，张茹就变得更加生气了。

她俏脸如霜，声音也比平时冷了许多：“你平时从来不用化妆品的，但早上我发现你偷偷用了我的化妆品，当时我就猜到不对劲了，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是和男人去约会。”

“季言，妈妈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妈妈不是说不允许你谈恋爱，只是你现在还小，应该以学习为重，而且你平时很少和男生接触，分得清对方到底是真心待你还是图你什么吗？”

“妈妈不会说外面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那种话，但你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人心隔肚皮，当一个人是为了某种目的接近你的时候，你根本分辨不出来对方是好是坏的。”

“你以前明明是个很乖的孩子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冷艳俏丽的太太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一样，越说越多、越说越激动，语调也不自觉的变高，让季言不自觉得把头低的更低了。

但听到最后，她又忍不住小声辩驳道：“我不傻，知道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秦洛他……他是真的喜欢我的。”

此话一出，更像是进一步激怒了张茹，让她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一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愤怒的道：“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就因为他送你回家？”

“不是这样的，”季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一开始其实也没打算理睬他，但是……但是他后来一直在追求我，一连跟我告白了九十九次，持续了三个多月，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连续三个多月，告白了九十九次……

张茹本能的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觉得女儿在骗自己，因为这种事情即使是在她看来都有些荒唐了。

在现在这个浮夸的社会里，哪怕年少的爱情是纯粹的，但又有多少人能坚持到这个份上？

可出于对女儿的信任和了解，她知道季言不是在骗自己。

再联想到那个少年面对自己时不卑不亢却又乖巧懂事的样子，张茹对他的敌意退却了一些，但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她冷冷的道：“就算是这样，难道你就真的打算和他谈恋爱吗？你不是答应过妈妈，毕业之前绝对不谈恋爱的吗？”

“我……”季言嗫嚅两声，没能反驳。

她的确是的答应过张茹，大学毕业之前绝对不谈恋爱，因为她那会儿压根儿自会有这一天。

如果不是遇到了秦洛，她想不到会有一个人会在被拒绝了那么多次之后还依然坚持。

她想不到自己也会在心里那么在乎一个人，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在乎他的喜怒哀乐、在乎他的喜好心情……

如今切身体会到这一切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母亲的问题。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像是在发出无声的抗议。

张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似乎被女儿的态度气得不轻，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发火。

短暂的静默后，张茹稍稍恢复冷静，她轻轻牵起季言的手，语气怅然而痛苦的道：“季言，妈妈不是真的不愿意让你谈恋爱，而是妈妈太害怕你受到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