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已经是八点多了。

两人算是约会了一下午，虽然过程中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但相处的还算愉快。

从餐厅里出来后，出于礼貌，秦洛说了一句：“我打车送你回家吧。”

季言却摇了摇头：“我家离这边挺近的，走路十多分钟就能到了。”

“那不用打车了，我陪你走一回儿吧。”

说完，秦洛见季言的表情略显迟疑，正要改口，却见季言点了点头：“好。”

……

霓虹灯光交相辉映，夜晚的魔都比白天更加迷人。

有人在996的福报中忙里偷闲，也有人忙到现在才刚刚下班，一辆辆公交车在停下与离开中交替，灯光在初夏的油绿树叶穿插交错，拂过街道上的每一个路人。

几个穿着靓丽的年轻女生手挽着手走在一起，手里拿着奶茶或星巴克咖啡，举着手机不断变换姿势，在自拍中展现着青春的气息。

一个穿着靓丽的都市丽人走过街道，吸引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的注意，让他不小心撞到了电线杆上，差点摔倒。

一对情侣路过一家小吃店，男生被女生拉住，她指着小吃店像是在说些什么，而男生脸上的笑容又无奈又宠溺，最后陪着女生一起走进去。

还有上了年纪的老夫老妻，老婆婆坐在轮椅上，神情呆滞，老公公则是在后面推着轮椅，同时还牵着一条大黄狗。

他们站在马路对面等待着红绿灯交替，老爷爷时不时的低下头对老婆婆说些什么，脸上始终带着淡然平静的笑容。

秦洛和季言并肩而行，步履缓慢，看似像是情侣，可两人之间又似乎隔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屏障，让他们在行走了许久之后也没有一句语言交流。

终于，季言在一处小区大门前停下。

她嗫嚅了一会儿，说：“我到了。”

“嗯，”秦洛平淡的点了点头。

季言却没有直接离开，她抬头看着秦洛，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音却始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而当她看到秦洛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似得，把埋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我……我其实，想和你一声对不起。”

秦洛脚步一滞，回过头，说：“如果是因为昨天才球场的事，你不用……”

“不是因为那件事，”季言开口打断，脸上带着淡淡的红，似乎有些窘迫。

“那干嘛要道歉？”

“是因为之前的事，”季言深吸一口气，低垂着眼帘，说：“你之前跟我告白了那么多次，但我却一次都没有答应过。”

“一开始的拒绝，是习惯使然，我习惯了拒绝别人、远离别人，这和我的性格有关系，也和……我妈妈对我的教育有一定的关系，不过我并不会怪我的妈妈，因为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

“但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我一开始以为你和其他那些接近我的人是一样的，但后来发现，你和他们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