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包连长吐出泥沙,抬头望一眼飞机,骂道:“驴日的鬼子,打个炮楼也叫飞机啊”。
营长谢老帽拿枪顶顶帽沿,讥笑道:“鬼子就这德性,老包,叫战士们后撤,等鬼子机走了,咱们再攻”。
“鬼子机走了?”,包连长没明白含义。
“笨蛋,飞机要没油了,它不得走啊”。
“对,营长你圣明”,包连长恍然大悟,边说边伸出大拇指,眉都是闪的。
“我…”,谢老帽都想踹他一脚,啥毛病,逮着上级就口花花,军分区谁不知道“包老拍”,脸都丢尽了。
八路撤退,麻生少佐嚣张极了,“哈哈,雄鹰大大的厉害。秦桑,肚包鸡好了没”。老鬼子好这口。
伪军营长抱着盆子,屁颠屁颠跑过来,嘴里不停念叨,“太君,你的辛苦,请用膳的”。
又一个会拍的。
见八路后撤,杨鑫、乔刁子乐哈了,肯定是刘师,心有灵犀得没边了。你看看,你看看,鬼子只会搞步坦、步炮联合,咱们都“地空协同”了。炸他丫的。
“嗡”,飞机又转回来,速度慢点。
“兄弟们,都精神点,这是根据地,党和人民看着呢…”,乔刁子啰里啰嗦,手扬了起来。
杨鑫气得翻白眼,扔个蛋,扯党和人民干啥。
“废话真多,牛蛋、狗蛋准备”。
“是”,两人麻溜伸手。
“一二三,扔”。
“咻咻”,两颗航弹忽忽悠悠落下。
“轰轰”,炸偏了,掀起一股尘土。
也没偏,炮楼塌了半边。麻生傻了,嘴里正嚼着鸡翅,一嘚瑟,骨头卡在喉咙,噎了个半死。
伪军营长吓坏了,摸摸脖子,出了一身冷汗。回头瞧见麻生熊样,心脏缩了缩。
“太君,醒醒,你得活啊”,伪军营长拼命摇晃鬼子。这月翘了三个主官,金条送出十根,还没捞回来呢。
这一摇,骨头下去了,麻生活了。一醒来,鬼子老泪纵横,好险,差点人没了。
“咿咿,雄鹰军人的不是,怎么炸自己人呢”。
还没哭两声,飞机又来了,麻生吓得,一屁股趴下。
伪军营长聪明点,拔腿往楼下跑,刚跑出炮楼十几米。“轰”,一声巨响,身子骨飞了起来,“吧唧”,地面多了一堆烂肉。
炮楼没影了,惨叫声都没。地面八路迷惑了,鬼子啥毛病,不炸八路炸炮楼。
吃错药啦?要不长鸡眼,看岔了。
“嘟嘟”,飞机开始报警,快没油了。
“兄弟们,抓紧啰”,杨鑫一身是汗。
彭小拴离得近,不自觉紧张,师弟没降落经验么。肯定是,那手抖得。哎哟,咋不早说呀,搁机场先练会儿噻。
能不紧张吗,十几个兄弟在机呢。不管了,跟上次一样,闭着眼搞,爱咋咋的。
杨鑫刚想刹机,乔山尖叫道:“等会儿,教官,还有一箱弹呢,咋整”。
啥意思,机上假鬼子都哈了,这不要命吗。就没想着扔了,浪费有什么关系。
嘶,杨鑫猛吸牙槽,狠点心道:“乔山,你抱着弹,要是不对劲,跳下去。刁子说的哟,党和人民看着呢”。
“…”,乔刁子无言以对,教官真够黑的,他啥时候这么说过。
其他假鬼子都点头,教官仁义,没点自己名。乔山不打紧,娃都有俩了。
乔山脸都白了,幽怨地望着杨鑫、乔刁子。跟着狠扇自己嘴巴,多什么嘴啊,要炸一起炸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