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旅团一覆灭,东京受刺激了,重庆受刺激了,延安想低调都不行。八路忒能打了,一个师,十几天干掉鬼子一个旅团,你让东京、重庆的脸往哪儿搁啊。
寺内寿一勃然大怒,剖腹令都拟好了,吓得梅津美治郎,连夜飞往太原督战。
重庆官邸,最高当局一夜未睡,眼珠子红红的。不行,延安挣的太多了,国军再不发点狠,里子面子全没了。
国军本没什么感觉,接到军令都哆嗦,这还了得。陈诚立即拍胸脯,誓死保卫大武汉。阎老西也急忙渡河布防,鬼子算个球啊,“俺老汉不尿他”。
国军来劲了,延安统帅部拍手称快,打鬼子就得有点气势,不能老逃跑,民心还要不要了。
崎岖的山路上,陈旅两个团正往回赶,很悠闲的那种,沿路没鬼子,也没飞机轰炸,不着急。党的指示很明确,站稳脚跟,跟鬼子慢慢熬,不急于一时。
国军那帮傻子,总想一盘翻过来,结果输得只剩裤衩,不过精神可嘉,得鼓励,最高当局心眼可不咋的。
杨鑫腰挎一个包包,有一耷没一耷地跟着队伍,心里却不爽利。炮个鬼子也叽叽歪歪,还动手打人,没天理了。东西不给,什么人啊。
陈旅长望着杨鑫的熊样,无奈地摇头。小混蛋没救了,八路日子紧巴,人人省吃俭用的,他倒好,跟大爷似地挥霍,那是炮弹,不是山药蛋蛋。
看这次回去的,一定。咦,啥声音,叮叮咣咣的。
乔刁子很兴奋,没想到金爷如此信任。要不交给旅长,别让首长误会,还想进点步呢。
“旅,旅长,三斤弄的。那啥,别说我说的”,乔刁子指指腿,示意怕腿不保,这混蛋邀功邀出花花来了。
陈旅长抖抖包包,心漏了半拍,我的个天啦,这么多金条,浑小子抢了多少,难怪大炮都没看上。要得,小子贴心,回头奖两蛋。
几十根金条,才换两颗蛋,啥蛋啊这么珍贵。乔刁子暗自嘀咕,深为杨鑫不值,就没想过是他把人家卖了。
傅冬见杨鑫兴致不高,不由叹息,傻小子太轴,挨揍也不躲着点。紧走几步,傍着杨鑫笑道:“三斤啦,包包挺沉的,我给你背呗,别累着了”。
“不用,傅政委,我年轻,不碍事”,杨鑫晃着双手,黑子哥姐夫,算自家人。
杨鑫暗自打量,傅冬瘦了黑了,都是操心操的。当家长难啦,听说为黑子哥张罗媳妇,连烟都戒了。现在的妹子哟,都是些爱钱的,家里磕碜点,地位再高也白搭。
趁没人关注,杨鑫掏出两根,麻溜地塞进傅冬口袋。傅冬腰部一沉,顿时愣住了。浑小子啥心思,这能干嘛,咋不上交呢,想挨枪子儿啊,黑子怎么教的。
杨鑫可没这觉悟,正暗自拨拉。包里五十根,给出两根,刁子那儿三十根,合计…。抵八万外债,有剩没。樱子姐孕了,得送个大礼包。欠老汉一头猪,五根够数不。
进了旅部谷场,杨鑫还没算清账,闷头闷脑靠树上,继续数手指。一根金条换多少大洋呢,刘老头、龙老头狡猾狡猾的,不能被他俩骗啰。
见杨鑫傻头傻脑地扳手指,几位首长就乐,由他呗,捞点东西不容易,小子出了死力的。
乔刁子留下一个排,先回新一团了,杨鑫暂时不能走,有人找他。
“三斤,知道回来呀,快,跟姐走,问你点事”,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杨鑫没在意,扬扬手道:“别打岔,刚数哪儿来着”。
嘢,臭小子,长脾气了。杨柳伸出手,一把拎住杨鑫的耳尖,“死三斤,找抽呢,姐说话不好使咋的”。
猛然遇袭,杨鑫吓一跳,“哎哟,你谁呀,松开,我认识你吗”。
居然说不认识她,杨柳那个气啊,左右扫视,发现一根藤条,拿起来就抽,“胆挺肥啊,我抽死你”。
一位年轻女子,捉住一个小伙子,抽的还是屁股蛋蛋,怎么看都挺滑稽,旅部警卫、参谋都快笑哈了。
杨鑫躲也不是,回手也不是,脸憋得通红。这婆娘谁啊,疯了不。